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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八章那些夜里的梦
“关键是心意，卿卿，来，我给你戴上？”
他眼神一片柔情地看向李卿卿。
李卿卿犹豫了一下，看了眼父母，又看了眼那项链。
犹豫的动作不算快，可偏偏她眼神扫到陈然的那一瞬间，停了一下。
陈然还坐在那张小小的角落椅子上，面前那杯水已经空了，手还轻轻捏着杯沿。
他一动不动，眼神也不看她。
她咬咬牙，微微转头。
“算了，我自己来！”
“哎哎，好，行，你来！”
王枫笑着递过项链。
李卿卿低头，把项链系上，动作有些急了，卡扣没扣稳，差点掉地上。
她手忙脚乱地接住，脸色有些红。
“你别紧张啊！”
王枫靠过去一点。
“我帮你！”
陈然抬起头了。
那一瞬，他眼神冰冷。
可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把杯子放下，站起来。
“我吃完了！”
他说得极轻，轻得像风吹纸。
没人回应。
李父在跟王枫说项链多合适，李母在和服务员要菜单要酒单，小玖在舔着草.莓冰淇淋唱儿歌。
像是没人听见他的存在。
他就那么默默地转身，走出包间。
门关上的时候：“啪”的一声。
王枫斜着眼看过去，嘴角一勾。
“哎呀，这人……太不合群了！”
李母咂咂嘴。
“我都不好意思替他，他来干嘛啊？真是……看得我尴尬死了！”
李父点了点头。
“你以后啊，别跟那种人接触太多，没格局，也没能力，还整天一个死人样的，哪像你王叔叔，多好看，多会说话，关键是能干！”
李卿卿没说话。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条链子的挂坠，眼神有点恍惚。
陈然走出澜珂时，夜风正凉。
他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天。
城里的夜空，什么都看不见。
他喉咙一阵发紧。
胃也有点绞。
明明中午吃得不多，晚上也没怎么吃，可却觉得胃里硬邦邦的，堵得慌。
他靠着墙，点了根烟。
火光一亮，他的脸被照出那种说不清的寂寞。
不是普通那种落寞。
是一种，被千刀万剐之后，还得站着的冷。
手机震了一下。
他低头。
是王妈发的绿泡泡。
【陈先生，您晚上还回来吃点吗？我炖了汤，您要回来我就热上！】
他回了两个字。
【不饿！】
然后把手机揣回兜里。
手指冻得有点僵。
他抽完那根烟，把烟头弹进垃圾桶，慢慢往回走。
走到路口，他停住了。
街边一对小情侣正拌嘴，男生笑着哄，女生气鼓鼓地背过身去。
他站那儿，看了会儿，脸上没表情。
但他心里却泛着一阵阵的酸。
他想起那年冬天。
李卿卿刚从医院出来，情绪崩溃得不行，天天失眠。
是他天天给她买宵夜，陪她在阳台上坐到半夜，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只为了她能吃一口饭。
她坐在地上崩溃大哭时，他跪在她面前，递纸巾递得手发抖。
她说：“我这辈子完了！”
他说：“没完，还有我！”
可现在她项链都不肯让他碰一下了。
真讽刺。
他站在街边，手插在口袋里，一步步走回那栋熟悉的宅子。
他不是回家。
只是回到了牢笼。
陈然站在门口，手指在口袋里摸了好几秒才把钥匙掏出来。
钥匙插.进门锁那一瞬间，他手都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