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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温热只剩自己
“你到底是觉得我接受不该？还是说……你吃醋？”
她语气陡然尖锐了一点。
“你不是早就不在乎了吗？不是早就不想管我了吗？那你还一副指责的口气干什么？”
陈然依旧是一语不发。
她却像是被点燃了火一样，啪地站了起来。
“你以为你一直装得深沉我就看不出来你什么意思？你心里憋着气，可你就是不说，你现在这样比以前更让人烦你知不知道？”
“你烦我！”
陈然终于抬头看着她。
语气轻轻的。
“那你让我走！”
“走？你走得了吗？”
李卿卿冷笑。
“你走了你去哪？你名义上还是李家女婿，你走了我们怎么向外人交代？你怎么跟爸妈说？你怎么跟小玖解释？”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走的吗？”
“我希望你走跟你真的走是一码事吗？”
她嗓音都哑了，情绪终于失控。
“我……我只是……我只是看不得你这个样子！你就不能有点骨气吗？不能哪怕争一口气吗？你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地窝着？陈然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陈然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
他眼里那一点光，像是被什么灭了。
沉得几乎要把人埋了。
她哭了。
不是那种大哭，而是眼圈一下就红了，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然想走过去，可脚刚抬起，就停住了。
他知道，他靠近，她更会恨他。
他只能站在那，看着她抹着眼角走上楼，肩膀还在抖。
他握了握拳，又松开。
他知道，她不是不难过。
但她不会回头。
她只会往前跑，哪怕路上坑坑洼洼，摔得鼻青脸肿，她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这就是她。
这也是他。
他太了解她了，了解得一点幻想都不剩下。
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舍不得她摔得太重。
所以，他只能站在她身后，把她路上的石头全搬开，再把自己藏在泥里，让她踩过都不发现。
陈然回到杂物间，灯还在闪。
他没心情修，也不想修。
就这么坐着，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五点，天还没亮，王妈敲门。
“陈先生，您要是还没睡，我这边给您把热水烧上！”
“谢谢！”
陈然声音沙哑。
“王妈！”
他忽然叫住她。
“嗯？”
“你觉得……我是不是该走了？”
王妈愣了一下，眼眶就红了。
“您……您要真走了，我们这些人……可真没一个能帮您说句话的了……”
她声音都抖了。
“陈先生，您可不能走啊，您一走，王枫他们得怎么欺负人啊？谁还能给我们做主？您不能走啊……”
陈然没再说话。
他只是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不多久，陈然来到客厅。
小玖拽着王枫的手要走。
“叔叔叔叔，我们快走吧，我怕迟到了，今天老师说要拍照，我要站在中间，要最帅的那个位置！”
“好嘞好嘞！你最帅！”
王枫一边笑着一边牵着他往外走。
“你们慢点啊！”
李母喊着：“中午回来要吃饭的，我让王妈给你们做红烧狮子头！”
“妈—！”
李卿卿的声音忽然从楼上传下来。
“别做那么油的东西，我胃不好！”
“知道啦知道啦！”
李母嘟囔一句，又看向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