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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八章他不是废物吗？
杂物间灯光昏黄，他坐下后，拿出笔记本翻了翻，第一页是东峰项目转接的进度记录，第二页开始，已经写到江南港口那批新资源的整合方向。
他写字一向很快，笔迹却不潦草。
页面中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很多年前的合照，陈然坐在草坪上，背后是一群穿着学士服的年轻人，那时候他还在慕尼黑，笑容清浅，眼里有光。
他盯了那张照片一会儿，合上本子，把它推到角落，继续看电脑上的文件。
又是一个无声的夜。
第二天上午十点，李卿卿下楼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了些许，但眼神依旧冷。
她穿了件米色风衣，头发扎成低马尾，看起来冷清又干练。
客厅里没人说话，李父正在看报，李母坐在一旁削苹果，一切像是回到往常平静的样子。
王枫今天没出门，坐在茶几前翻文件，见她下来，主动起身。
“卿卿，昨天是我不对！”
“你知道就好！”
“我不是故意用你名义签字的，只是……我真的太想帮你了！”
“那你以后别帮了！”
王枫怔了一下，眼神黯淡了点，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李母插话了：“卿卿，人家枫枫都道歉了，你别再这么冷冰冰的，他也没真的害你！”
“他不是害我，是害公司！”李卿卿语气不重，但态度很硬。
李父放下报纸：“你自己也有责任！”
“我没说我没责任！”
“但你不能拿情绪做决策！”
李卿卿眼神动了动：“那如果他再犯呢？”
“你是副总经理，不是审判官！”
她咬了咬牙，转身上了楼。
陈然坐在院子里听得一清二楚，没动。
他早就知道，这个家不会为了是非对错真正分出黑白。
他们只看眼前利益，只看谁“值得被原谅”。
中午，陈然接到詹姆斯的电话，是内线。
“陈先生，那个北港集团的代表今天私下联系了我们，他们提出想重启和李氏集团的并购接触，但只愿意对接沈先生！”
“别回！”
“他们说愿意提高百分之十五的合作底价！”
陈然顿了顿，声音低沉。
“告诉他们，李氏的牌还没烂完，让他们等等看！”
挂断电话，他收起手机，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王妈正在削土豆，见他进来，顺手塞了块红薯：“早上没吃饱吧？”
“还行！”
“我看你这几天瘦了点！”
“可能是晚饭不规律！”
王妈边切菜边说：“昨天你要是肯插句话，卿卿那边也不会被压得那么死！”
“她的事，她自己得扛！”
“可她还是个孩子！”
“她不是我女儿！”
王妈手里的刀顿了一下，没接话。
陈然帮她把切好的土豆片放进锅里，打开炉火。
厨房外头，王枫正好走过，看见这一幕，嘴角抽了下。
“你这日子，真悠闲！”
“你羡慕？”
“呵，我怕我变得太悠闲了，会像你一样窝在杂物间一辈子！”
陈然笑了一声：“你要真有那耐性，李家还真得你撑着！”
“你……”
“别急，我听得出你想说什么，但你得忍住！”
王枫盯着他看了几秒，终究咽下那口气，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