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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九章他还没发号施令
下午的时候，李卿卿把公司资料带回了家，在餐厅临时铺了个办公桌。
她没去公司，说是“需要清净”，但谁都知道，她是避着董事会。
李母看着她，满脸担忧。
“卿卿，你要是真不想管公司，咱就让枫枫接手……”
“我还没死！”
李母被噎了一句，也不敢再说话。
陈然站在楼梯口，看着这一幕，忽然有点恍惚。
这个家，就像一场没完没了的戏，戏台上的人换来换去，唱词再怎么变，最终也不过是一个结局—谁被需要，谁才配被留下。
可他明明早就知道这一点，却还是一天天撑着，不走。
因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差一步。
一步，让所有人以为他们赢了的错觉彻底崩盘的时候。
那时候，他走，才不会有人敢挽留。
时间飞逝。
陈然起得很早，天才蒙蒙亮，楼下厨房还没动静，他就已经穿戴整齐，站在杂物间外头抽了一根烟。
屋里那台老旧的电脑是他亲手修好的，用的是回收回来的零件，噪音大得跟拖拉机一样，但性能还行。
那会儿李家没打算给他安排书房，说他闲人一个，用不上。
“一个废物，哪用得着办公室！”这是李母当时说的话，还当着众人的面。
陈然不在意这些。
他看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早麻了。
楼上传来脚步声，王枫一身居家长衫，打着哈欠下楼，看见陈然后，笑了一下。
“哟，起这么早啊，陈哥！”
陈然没搭理他。
王枫舔了舔嘴唇，眼神飘了一下，又凑过来：
“我昨晚梦见你了，梦里你当集团总裁，把我赶出李家了，我都吓醒了！”
陈然点了点头。
“哦，那梦挺真！”
王枫脸上的笑顿了一下，又立刻撑回那副装出来的亲和样子。
“开个玩笑，别当真啊。
咱俩都住一个屋檐下了，还是一家人嘛，别老这么冷着脸，怪瘆人的！”
陈然没再回话，转身回了杂物间，把门带上。
门外王枫看着那扇门，眼神一沉，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装什么深沉……真以为能吓住我？”
他转身，假模假样地往厨房走去。
楼上的李母也醒了，正披着睡袍下楼，一看见王枫，眼睛都亮了。
“小王啊，昨晚睡得好不好？客房那床是我亲自挑的，好不好躺？要不妈再给你换张新床？”
“阿姨，您太客气了，挺好的，昨晚睡得跟婴儿似的！”王枫笑着说，端起桌上的豆浆喝了一口，动作优雅得像是上过礼仪课。
李母笑得合不拢嘴。
“啧啧啧，瞧瞧，这才是有家教的孩子，跟那谁一比，天壤之别！”
陈然下楼时，正好听见这句，面无表情地走向门口。
王妈在门边拖地，见他要出门，赶忙低声问了句：
“陈先生，早饭还没做好，您不吃点再走吗？”
陈然脚步顿了下，转头看了她一眼。
“王妈，我出去办点事，中午回来！”
王妈点点头，看着他出了门，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家里，也就她和老曹，还有李大姐几个下人，是真正知道陈然为李家付出过什么的。
结果呢，换来的是这样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