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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礼说的理所当然。
“这小辈在长辈面前是一副样子，在他们同龄人之间又是另一个样子，你怎么就能确定大丫头像你说的那般温文尔雅？难道从来没有发过脾气？恐怕只是你从来没有见过吧。”
宋明礼也开始拉偏架。
不管怎么样，从明面上来说，宋玉荷才是他三房的亲生女儿。
要是真让宋玉瑾的话得逞了，那受损的就是三房的利益。
宋玉瑾也是，当着宋玉荷未来婆婆的面就不知道忍一忍。
即便是不服气，私底下跟他们说就好，他们也能暗中做些补偿。
可偏偏要当着杨氏的面说，这下好了，不管她跟宋玉荷谁吵赢了，三房都吃大亏，真是不懂事！
宋明礼看着宋玉瑾，给了她一个谴责的眼神。
宋玉瑾回了一个冷笑。
杨氏期待落空，撇了撇嘴。
看来宋家人还挺难对付的，她心里清楚儿子是被算计的，只可惜抓不住把柄。
宋家人也没给个缺口，眼下看来是撬不出什么有用的。
不过她看宋家老大跟老三姐妹不和，倒是看得清楚。
不和好啊，要是真和和气气的，她还怎么搅风搅雨？
杨氏眼神不善地看着宋玉荷，心想：
宋家把这么个搅家精送到他们伯爵府去，那就是给他们伯爵府添麻烦了。
那她礼尚往来给宋家也添添乱，也不算什么吧？
于是清了清嗓子，杨氏便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们错怪荷儿了，虽然她打姐姐不对，但是宋玉瑾不是还手了吗？那两姐妹就算是扯平了。”
“不过这事儿扯平了，荷儿提出来的事儿还没着落，我之前确实跟宋家商量好，宋玉荷入我伯爵府的门，只要在同一天再抬两个富商千金入门做贵妾，让这富商家出丰厚嫁妆充盈我伯爵府的库房，宋家就不用出多少嫁妆。”
话说到这，杨氏话锋一转——
“但是荷儿方才的话又让我觉得，我跟宋家之前商量的情况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杨氏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反悔吗？
宋家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老太太更是直接站起来问道：“伯爵娘子，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反悔？我们宋家可拿不出多少嫁妆。”
杨氏摆了摆手，笑得像只精于算计的狐狸。
“哪里会反悔？我姓杨的一口唾沫一个钉，既然事先说好就不会反悔。我只是替你们宋家着想——荷儿刚才说的对，这嫁妆代表的是女子的脸面。”
“到成婚那天，你们宋家要是拿不出称脸面的嫁妆，我这个顺昌伯爵府的夫人当然是没有意见的，可是伯爵府的下人们和外人要是背后说什么，我可就管不了了。”
杨氏分析的头头是道。
“荷儿嫁入伯爵府，明面上我这个当婆婆的还能护着点，可这私底下，那些下人要如何议论她？”
“她日后出门，那些宴会上的夫人小姐又要如何笑话她？我这个伯爵夫人难道还能管得了吗？你们说是不是？”
杨氏说的有理有据，可话语中分明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意味。
宋家人脸色瞬间也都很难看。
……
从二房回来，宋玉婵心情有些沉重。
不过想到自己在宋家搅风搅雨还成功了，如今该不痛快的人都不痛快了，又觉得那点沉重不算什么。
反正这包袱不会压太久，自己和二婶婶迟早会有大仇得报的那一天。
宋玉婵嘴角微勾。
春柳看小姐心情不错，就立刻出去泡了茶，回来的时候说。
“小姐，看热闹的那些人还没回来呢，看来那边还没闹完。”
宋玉婵笑了一下：“也是，咱们速去速回，不然指不定就撞一起了，如此不正好吗？免得被抓住把柄。”
其实宋玉婵并不太在意会不会被看热闹的丫鬟婆子撞见。
撞见就撞见呗，有的是应对法子。要么就拿钱封嘴，实在封不住，大不了就传到她爹耳朵里。
她可以借口说——
她之所以出去，也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大姐姐，不算什么大错。
再加上有她好大姐和好妹妹在客人登门时打架做衬托，她这点小错根本微不足道。
正是因为想到了后果，宋玉婵才如此淡定。
喝着春柳泡的茶水，宋玉婵笑着夸赞：“不错，手艺长进了不少。下次我找二婶婶多要些好茶叶给你泡。”
春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不必了吧，奴婢泡茶水平一般，可别浪费了二太太的好茶叶。”
“奴婢可是听说二太太的那些茶叶，大多是她娘家人送来的，听说一两茶叶就得上百两上千两银子，奴婢可不敢碰。”
宋玉婵闻言也没再多说，因为春柳说的对。
二婶婶娘家是富商，这做生意的自然是有钱。
而且本朝对商人管制还没那么严格，只是规定了不许在穿戴上太过富贵，也就是说一些上等的绸缎是不让穿的。
除此之外，关起门来吃喝方面是不做限制的，因此这富商家里是不会吝啬多花银子吃好喝好的。
不过再好也是人家的，宋玉婵也就是随口说说。
喝着喝着，宋玉婵眼神突然一变，想起什么，略有些急促地问道：“春柳，今天什么日子了？”
春柳没想到小姐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好像是八月十一了。”
“砰”的一声，宋玉婵重重将茶盏往桌上一放，把春柳吓了一跳。
“小、小姐你怎么了？这个日子有什么问题吗？”
宋玉婵眉头紧锁，没有回话，而是心中暗道：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今天这日子没什么问题，关键是明天……
春柳见小姐不回答，便自己琢磨，然后一拍手道。
“小姐你是不是想到盛家的赏菊宴了？也是，盛家的赏菊宴是八月十八，再过七天就是了，咱们确实得好好准备准备。”
宋玉婵抬头说道：“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屋外响起一阵谈论声，是去看热闹的丫鬟婆子回来了。
宋玉婵便立刻不再多言，对着春柳道：“你出去问问情况，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了，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多花些银子也没什么，问的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