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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分？”
观众席里一片哗然。
“谁得了9分？小姑娘是谁？”
场中，小姑娘有三位。
很巧的是，三人都是云城一中的学生，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她们低头画画的时候，分不出来谁是谁？
安甯自信的笑容沉了下来。
别人看不出来三个姑娘的分别，她是清楚的，评委站的地方不是沈于雪的桌子。
但还不是令她生气的点。
令她生气的是，旁边有人说出姑娘的身份：“那是盛氏的千金小姐。”
“这可是真正的小公主，沈于雪怎么能跟盛小姐比？”
“沈氏和盛氏根本不是一个水准。”
原本拿着“雪雪公主”“雪雪小公主”应援灯牌的人，多半都把灯牌扔到了地上。
只有少数还倔强的举着，只是少的可怜。
在云城，谁不知道沈氏与盛氏是什么情况？
盛氏可是现在的云城第一。
国画评分出来，八张画被挂出来。
得第一名的画被挂在了最高处。
主播们的手机都对准了第一名：“大家看看，这幅画为什么评第一？”
“它扣题吗？”
弹幕空白了一瞬，继而爆满：“这得看是南方人看这画，还是北方人看这画，估计北方人根本看不懂。”
“跟南北没什么关系，我就是北方人，我也看出来了，风吹花骨朵，滴下一地露水，绝，好像有首诗，懂的人来说说。”
“没文化了吧，本老师告诉你，微风忽起吹莲叶，青玉盘中泻水银。”
风吹莲叶，未开莲花，滴下的露水，坠入碧绿莲叶。
一滴又一滴。
荷叶不堪负重，朝一侧倾斜，叶片上的露水像是倾泻的水银。
紧扣命题。
水墨国画把这景色画的栩栩如生。
看了九分的作品，再看其他的，便觉得平平。
第一名，实至名归。
一个名字，进入所有人眼中。
“盛鱼！”
盛氏小公主！
她的国画，一骑绝尘。
第二个题目是油画，画的是生命。
几乎所有的评委都站在盛鱼的后面。
她的画，不是第一名，沈于雪在画油画的时候，多次看向挂在第一排的画，她不得不承认，盛鱼画的比她好。
她越想超过盛鱼，脑中的思绪就是越是纷乱。
她想画出比盛鱼更优秀的油画，却怎么也下不了笔。
为什么盛鱼就可以画的如此轻松？
沈于雪朝盛鱼的位置看去。
这一看，她气的头昏脑涨。
所有的评委都围着盛鱼。
她的桌边和其他人的桌旁，没有一个评委驻足。
评委们没人说话，但所有人的行为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安甯看不下去，沉着脸，站起来走了。
几乎没人注意她。
只有顾清语注意到了安甯黑着的脸。
女主不高兴，她就高兴了。
她女儿不是女主女儿的对照组。
不是！
不枉她特意在女主对面的看台，选了一个位置，可以直观的欣赏女主难看的脸色。
此时此刻，盛鱼是不是成为欧阳振羽的学生，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在这一局中，战胜了女主。
改变命运，也不是很难。
等八个选手画完油画，评委一如之前，给他们打分。
最高分被挂在第一排。
其余七人的画挂在第二排。
盛鱼的名字再次进入所有人视线里。
有第一名，谁去看第二名，第三名？
欧阳振羽拿起麦克风，郑重的向大家宣布：“经过国画和油画两个考题的选拔，我的关门弟子是——”
两幅得了第一名的画，都是同一个人画的。
欧阳振羽没说出的名字，几乎就要呼之欲出。
姚校长在一边催促：“你不要大喘气，赶紧宣布吧，大家都急了。”
答案已经几乎在所有人心里，这个名字还是要欧阳振羽亲口说出来才好。
妈妈答应帮自己吧盛鱼的老师抢过来，沈于雪希冀的望着欧阳振羽，等着从他嘴里说出声自己的名字。
“盛鱼！”
两个最叫沈于雪痛恨的字，从欧阳振羽口中吐出。
沈于雪的身体晃了晃，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为什么是盛鱼？”
站在她旁边的几个人，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站了站。
试图拉开与沈于雪的距离。
欧阳振羽为什么选盛鱼，答案不是很清楚么？
欧阳振羽对盛鱼招招手：“你现在是我的关门弟子了，应该叫我什么啊？”
“老师，”盛鱼乖巧的叫了一声。
欧阳振羽非常满意，高兴的应了一声：“诶！”
盛鱼清澈的眸子盯着欧阳振羽，面露不解：“我通过老师的考察了吗？”
“通过了，通过了，你以一骑绝尘的分数领先众人，欧阳不选你，岂不是他眼瞎？”姚校长扬声大笑：“我的小师妹——”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好吧，小师妹给他认了一个师伯回来。
好在他后面的话声音小，没几个人听到。
姜守年几人跟姚校长是老朋友，他们听到了姚校长说了一半的话，都压住了好奇，打算找个机会问他。
落选者们纷纷过来跟盛鱼道贺：“盛鱼，恭喜你成为欧阳老师的学生，以后有机会再交流。”
“盛鱼，我是云城二中的，希望下次还能与你同台作画。”
只有沈于雪没有上前恭喜盛鱼。
她站在原地，面上难堪极了。
她不服气自己又落败在一个精神病人手里：“姜老师，我觉得我的国画和油画都画的挺好的，为什么分数这么低？”
作为落败者，没有上前恭贺获胜者，沈于雪已经成为视线的焦点。
输就是输了，连恭贺对方都做不到，可见其度量。
不少喜欢“雪雪公主”的粉丝，对她的滤镜再次少了一层。
姜守年已经收不到这个学生，他的胸怀宽广，并不介意解释了一下：“你画的风筝，也能体现风的命题，但是画一群人放风筝，未免太刻意，叫人有一种你为了扣题而强行扣题，这是不可取，国画为的是意境。”
其余评委点头，意思是他们的想法跟姜守年相同。
姜守年还没说出油画的问题。
欧阳振羽已经开了口：“你的油画，跟国画一样强行扣题，甚至笔法凌乱，一看就是敷衍了事。你对待绘画的态度，就得不了高分。”
他说的很中肯。
没有去打击沈于雪。
而沈于雪听不下去了，转身哭着跑了：“你是早就看好了盛鱼吧？你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