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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辗转难眠
“顾延舟，你给我听着，月书她……”
他差点又要说出口，猛地咬住了嘴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他不能说，他必须遵守对月书的承诺。
“她怎么了？”
顾延舟追问道，语气急促。
叶云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依旧因为愤怒而颤抖。
“顾延舟，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
他不再听顾延舟的任何回应，用力按下了挂断键。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映出叶云澈痛苦而愤怒的脸。
他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中的玻璃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就像他此刻的心一样。
愤怒、无奈、痛苦……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也不知道沈月书的未来会怎样。
他只知道，此刻的他，除了愤怒和无奈，什么也做不了。
叶云澈只能独自回去云栖别墅。
……
夜色浓稠如化不开的墨，阁楼里只余孟笑可均匀的呼吸声。
顾延舟挂掉电话后胸腔还在剧烈起伏，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铁青的脸。
孟笑可被他陡然坐起的动作惊醒，揉着惺忪睡眼往他身边蹭了蹭，指尖划过他紧绷的后背。
“延舟哥哥，谁呀？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顾延舟将手机甩在床头柜，发出沉闷的声响。
“还能有谁，叶云澈那个畜生！”
他想起电话里叶云澈淬着冰的质问，想起那句。
“你会后悔的”。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孟笑可眸光微闪，早已从“月书”二字猜到了七八分，却仍作懵懂状。
“叶云澈？他打电话来做什么？刚才好像听到他说……月书姐姐？是不是月书姐姐出什么事情了呀？”
她的声音甜腻得像融化的奶油，指尖却在他腰间轻轻掐了一下。
顾延舟正心烦意乱，闻言更是怒火中烧。
“能出什么事情！一个外人瞎操心什么！睡觉！”
他粗暴地掀开被子躺下，背对着孟笑可。
顾延舟想起沈月书今天明明在家，然后回去的时候，沈月书温言细语，也并没有什么事情。
怎么可能出事呢。
孟笑可却像无骨的藤蔓般缠上去，脸颊贴在他后背，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
“延舟哥哥别生气嘛，是不是月书姐姐又跟叶云澈走得很近了？我就说他们……”
“闭嘴！”
顾延舟低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这是顾延舟极少的对孟笑可发火，就连顾延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情绪竟然这么难以控制。
沈月书什么时候这么能激起自己的情绪了。
自己爱的不一直都是孟笑可嘛。
顾延舟心中无数个疑问如同留流行一般划过。
叶云澈的话像魔咒般在脑海里盘旋：“你把她伤成那样”“你会后悔的”。
他想起沈月书离开时决绝地背影，想起餐桌上冷掉的西湖醋鱼，想起她腕间那抹若有似无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