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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术指挥部厚重的金属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将那片令人窒息的凝重彻底隔绝。走廊里的光线明亮，空气似乎都轻松了许多，但莫一和陈国涛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松懈。
两人并肩走了十几步，陈国涛的脚步忽然顿了一下，他侧过头，目光落在了莫一的手上，眉头微微皱起。
“咦？”他发出一声轻微的疑问，随即压低了声音，“你怎么把资料带出来了？”
莫一的手里，赫然还捏着一张从那个牛皮纸文件夹里抽出来的文件。
莫一的脚步没停，视线依旧平视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走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没事，狼头知道。而且这个事情，过两天所有人都会知道。”
说完，他将那张薄薄的、却仿佛有千斤重的纸递给了身旁的陈国涛。
“你看看，顺便拿个主意。我们去过那边，对环境熟悉，这次的任务，我们是第一人选。”
陈国涛的表情严肃起来，他连忙接过那张纸，脚步放缓，低头快速浏览起来。
那是一份情况简报，没有太多修饰性的词语，只用了最冰冷、最客观的文字，陈述了一桩刚刚发生在境外湄公河上的惨案。十三名华夏船员，在自己的货船上被残忍杀害，双手被反绑，头上蒙着黑布，身上布满了弹孔，尸体被抛入浑浊的江水之中。现场被伪造成了毒贩火拼的假象，船上搜出了大量的毒品。
陈国涛的呼吸一点点变得粗重，握着纸张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纸张的边缘被他捏出了深深的褶皱。当他看到最后一行，关于受害者尸体惨状的描述时，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胸腔直冲头顶。
“可恶！无耻至极！”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根本就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莫一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是谋杀。
这可是轰动全国的湄公河惨案！
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和自责，像冰冷的海水，瞬间将他淹没。他以为，自己带着B组在西南边境线上来回折腾了那么多次，用雷霆手段打掉了数个武装团伙，已经足够震慑住那些盘踞在金三角的牛鬼蛇神。他以为，历史的轨迹，会因为他这只小小的蝴蝶扇动翅膀而发生改变。
没想到，血案还是发生了。
那些无辜的同胞，还是倒在了异国他乡的屠刀之下。他高估了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也低估了那片罪恶土地上人性的贪婪与凶残。
莫一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
“回去准备吧。”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对了，去雷电突击队那里，借一批外军制式武器。如果真是我们去执行这个任务，肯定用得上。”
“嗯！”陈国涛重重地点头，将那张纸整齐地叠好，小心地放进口袋，那双总是带着儒雅和冷静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我这就去办！”
两人在岔路口分开，陈国涛快步走向雷电突击队的营区，而莫一则返回了026后勤仓库。
当莫一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出现在B组宿舍楼前时，刚刚还因为他脸上贴纸条的糗事而笑闹成一团的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从他身上，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名为“战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