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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遥在沙发上安置好于音，就开始手忙脚乱地翻找手机，准备拨打120急救电话。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回头一看，桌面上于音的手机亮了起来。
她走过去，看到屏幕上跳出一个名字。
沈怀远。
她微怔了一下，连忙接起电话：“您好，我是于音的邻居……”
电话那头明显一愣，声音沉稳却带着紧张：“请问……我太太呢？”
林知遥一边看着沙发上的于音，一边飞快地回道：“您是姐夫？于姐姐现在情况不太好，整个人发抖，意识模糊。我正要叫救护车。”
沈怀远的声音立刻紧了起来，语速明显加快：“你们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话题？”
林知遥连忙回想，说：“我刚刚提了夏令营什么的，她就突然神情不太对劲，接着摔倒在地上……”
沈怀远立刻说：“她这是应激障碍发作了。”
“应激障碍……那，那怎么办？”林知遥的脑袋嗡嗡响。
沈怀远说：“你去客厅电视柜下的抽屉，里面有一个白色药瓶，那是她的应急药物，请帮她服下两粒。”
“好，我这就找！”
林知遥迅速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冲到电视柜前俯身翻找。
果然，在抽屉里她找到一瓶白色的药瓶。
她确认了瓶身上的说明文字，确实和情绪镇静有关，便接了杯温水，回到沙发前。
“于姐姐，来，先吃药。”
她倒出两粒药，又小心把于音扶起来，动作笨拙却尽可能轻柔。
于音颤抖着双手，一度连水杯都握不住。
林知遥只好将水递到她唇边，轻声安慰：“慢慢喝，我在这儿。”
药下肚几分钟后，于音的手不再抖了，脸色也渐渐从惨白中恢复了一点血色。
她靠在沙发上，轻轻喘了口气，哑声道：“我没事了，麻烦你了……”
林知遥跪坐在地上，手还紧紧握着于音的手，眼眶却悄悄泛红：“于姐姐，你说什么呢？要不是我……还好姐夫及时打来电话来得及时。”
电话免提还开着，那头沈怀远的声音再度传来：“谢谢你，林小姐。”
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林知遥吸了吸鼻子，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啊……您知道我？”
“我太太这几天总跟我提你。她说你……是个值得交的朋友。谢谢你一直陪着她。”
林知遥轻声道：“不，该我说对不起，但我不知道她有这样的状况，还提到了不该提的事。”
“不是你的错。”沈怀远语气温和，“我已经在机场准备回国了，明天就会到国内，到时候，我当面感谢你。”
——
夜幕微垂。
已是下班时间，沈砚霆靠坐在总裁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眉心紧蹙，手指缓慢按压太阳穴。
神经痛的旧疾又发作了。
自从和林知遥重逢后，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刺痛感，可今晚——却忽然如刀绞般疼得他冷汗直冒。
恰在此时，手机响起了电话声。
是老太太打来的，她的语气不容拒绝：“今晚回老宅吃饭。”
他沉默几秒，还是答应了：“好。”
他让司机备车，驱车前往沈家老宅。
车子驶入宅院时，天色更暗了，连院中灯光都显得冷峻几分。
“沈总，到了。”
司机的低声提醒让沈砚霆猛然睁开眼。
他揉了揉太阳穴，那阵尖锐的神经痛终于如潮水般退去，只在额角留下隐约的钝感。
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疼痛，三年来拜访过无数名医都查不出病因。
就像命运随手掷下的骰子，永远猜不到下一次发作会在何时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