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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明白!”
听闻此言,徐渭祖双手一拱。
眼神中陡然生出了几分坚定之色。
毕竟,从当前的情况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出来。
燕王杨宁想要做的,就是在这阳平侯府内布一个所谓的天罗地网。
而后等着那群所谓的幕后黑手自己跳进来钻圈、
对于徐渭祖来说,他所做的就是替燕王杨宁办好这些事儿。
“行了,既然如此,汝等就抓紧行动,从后院的后门直接将这几箱银子运出去,切莫要让阳平侯夫人或者是任何一个家眷注意到此事。”
杨宁深吸一口气,语气中明显有几分坚毅之色。
听闻此言,才刚纷纷挖掘的一众士卒,也都放下了手中的铁锹。
而后径直的拎起了地上的箱子,十分自然的分成了所谓的两两一组。
将这几个装满了银子的箱子,一刻不停歇的就朝着后门外面抬了出去。
……
与此同时。
鹤城互市区内。
随着那几个小侍卫从顺天府一路马不停蹄的奔袭至此。
鹤城不大的居民区内,陡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声势。
“四丞相大人,此乃燕王殿下的金令,燕王殿下想要请您看看,这几张纸上的内容到底有什么不同的。”
为首的小侍卫说着,当即双手一拱,直接将杨宁先前作画的那几张黑色花纹,呈现在了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的眼前。
如今,完颜守律几乎是举家都迁徙到了这鹤城互市区之中。
上到九十九的老母亲,下到七八岁的小外甥女。
这鹤城的居民区,之所以兴建。
其实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保证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的家眷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能够不让任何人侵扰他们的存在。
这也是燕王杨宁的意思。
毕竟,有了漠北四丞相的全家入驻之后。
这鹤城互市区对于那些在漠北王庭境内想要出发,而不敢出发做生意的商贾来说。
无疑是相当于一颗定心丸一般的存在。
而彼时。
在这鹤城居民区周遭围观的一众群众,至少有七成以上,全都是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的家眷。
他们目不斜视的盯着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迟疑之色。
尚不等众人回过神来。
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便深吸一口气,主动接过了那小侍卫手中的几张画纸。
看着上面略显熟悉的花纹。
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的眼神中明显生出了一抹肉眼可见的错愕。
“燕王殿下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这几张图都是燕王殿下亲自篆刻的吗?”
漠北四丞相眼神一紧,声音低沉的问道。
听闻此言,为首的那个小侍卫只是双手一拱,眼神中陡然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坚毅之色说道:“燕王殿下并未告诉我等这几张画卷上的内容代表了什么。
燕王殿下只是说,让我等将这几张画卷拿到您的眼前,让您进行辨认一番,看看这几张画卷上所篆刻的花纹到底有什么不同的。
至于反馈……燕王殿下也并未让我等进行反馈,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这几个侍卫今日唯一的作用,就是替大人您传一个信儿罢了。”
说着。
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拿着那几张画卷的手,更是明显隆起了几根青筋。
尚不等为首的那个小侍卫回过神来,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便深吸一口气,淡淡开口说道:“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想必燕王殿下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不好处理的情况。
而且这个情况,还极有可能是与漠北蛊术有关的。
不过……这些暂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燕王殿下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尽快回新鹤城复命就是了。
莫要继续留在这儿了。”
听闻此言,为首的小侍卫双手一拱,眼神中陡然生出了一抹坚毅之色道:“既然如此,卑职领命,那就告辞了丞相大人。”
“嗯、”说着,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拿着手中的几张画图,便转身朝着府内走了进去
周遭一众看热闹的家眷也都不禁纷纷开口问到:
“大人,你今晚不是要前往漠北王都齐木斯,去看看漠北老可汗的情况吗?”
“是啊大人,您若是现在停下,转而将注意力全都放在这几张画卷上,岂不是会耽误了您本来的行程?”
“倒不如将这几份画卷一并带到漠北王都齐木斯去好了,若是有什么情况,我们这边也会随时和大人通气的,如此一来,岂不是能做到两不相耽?”
听着周遭一众家眷的七嘴八舌,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并未在意,而是径直的朝着府内继续走去,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
燕王杨宁很有可能是在不知何处遇到了所谓的九转化骨蛊毒。
这种蛊毒乃是足以在顷刻之间,将一头成年的老黄牛化作血水的恐怖蛊毒。
此外,这种蛊毒正是因为其整体的杀伤力和威胁力太过于恐怖。
这才会导致,这九转化骨蛊毒自始至终,都必须要在漠北王庭王室的准许之下才可以使用。
所以久而久之的,滋要是有九转化骨蛊毒出现的地方。
人们便会十分自然的认为,这背后定然是有着漠北王庭的在从中作梗。
但实际上。
这九转化骨蛊毒乃是漠北所有蛊师都可以下的一种蛊术。
只不过……
每一个蛊师下蛊毒的手法不尽相同。
所以九转化骨蛊毒的效果和发作时间,也几乎没有任何标准可以参考。
唯一可以参考的,就只有经王室蛊师之手所布下的九转化骨蛊毒。
此外。
正是因为这种蛊术所有蛊师都可以下。
所以想要通过蛊术的细节,直接定位找到蛊师是谁。
几乎可以说是痴人说梦一般的。
但……
凡事都有例外。
九转化骨蛊毒滋要是漠北王室蛊师所布下的。
往往都能够看到其中的规律和印记。
想到这儿。
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连忙将这几张铺满了黑色花纹的纸张,按照他们来时的顺序,恭恭敬敬的整齐摆放在了眼前。
但仔细看去,这几张图纸上的一个小细节,却让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的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错愕之色。
“房梁,黑罐,酒杯,道家?”
看着这上面一个个朱砂笔批下的备注,漠北四丞相不禁挠了挠头。
一时间,他也没看懂杨宁为何要在纸上留下如此的备注。
难道这标注的是在何处发现的这些花纹?
毕竟,房梁、黑罐、酒杯这三个都是物品。
可最后一个道家……这又代表着什么呢?
“罢了罢了,先看看这几张九转化骨蛊毒铭文之间的区别吧。”
完颜守律嘴里嘟囔着,眼神却逐渐坚毅了起来。
可仅仅是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之后。
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的眼神中,便陡然生出了一抹肉眼可见的惊愕之色。
他看这眼前的这四张图,一个令人惊愕的相似点陡然出现了!
“不可能……这前三张图竟然都是漠北王庭蛊师所著!?”
……
不多时。
顺天府。
阳平侯府内。
看着已经上了马车的阳平侯府家眷。
杨宁的眼神中不禁生出了一抹得意之色。
坐在马车探出脑袋的阳平侯夫人,不禁看向杨宁说道:“燕王殿下,您确定……等奴家带着家眷到了新鹤城之后,就能拿到侯爷给我们留下的十万两白银吗?”
“放心吧嫂夫人,这本就是侯爷在世之时,特地嘱咐于本王的。”杨宁深吸一口气,旋即淡然的开口说道:“毕竟……有的时候朋友不是最可靠的,反而敌人才是最可靠的,这个道理,侯爷生前也是相当清楚的。
所以,即便是本王和侯爷之前,却四十存在着相当不俗的竞争关系。
可是归根结底,本王和侯爷从来都没有想过将任何一方置于死地,无论是当时的侯爷,还是现在的本王,仍旧是这个心里。”
听着杨宁声情并茂的话,阳平侯夫人的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动容之色。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了马车的帘帐,而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奴家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可信的,奴家心里也清楚,在顺天的这么多年,侯爷做的错事儿太多了,确实是已经达到了所谓树敌无数的地步。
其实……即便是侯爷当场暴毙之时,奴家也没有多少惊讶,反而是觉得,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不瞒燕王殿下说,这对奴家乃至整个阳平侯府的家眷来说,都未尝不能算做是一次解脱啊!”
“嫂夫人放心,这阳平侯府你们若是在拿到银子之后,想要回来,本王绝对会第一时间为你们安排、”
杨宁闻言,也是深吸一口气,缓缓碍口回应道:“但嫂夫人若是想要和过去做一个割舍,从此不再与这阳平侯府产生什么瓜葛的话。
那本王便会让手下人在鹤城为嫂夫人兴建一座全新的宅邸,并让整个阳平侯府上上下下的家眷全都进去,继续过上嫂夫人希望的日子。”
“多谢燕王殿下好意,但此事尚且不可着急,还望燕王殿下暂时不要提了,奴家若是真的想要留在新鹤城,或者是想要离开顺天府的话,奴家自然会在第一时间就告知燕王殿下的。”阳平侯夫人深吸一口气,语气十分沉静,但态度却是相当有力的开口说道。
听闻此言。
杨宁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深吸一口气,旋即将目光放到了身旁的徐渭祖和石恒身上。
“渭祖,本王让你安排的人你都安排了吗?”
徐渭祖闻言,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便猛地拱起双手,冲着杨宁一脸坚毅的回应道:“回禀殿下,所有的暗桩和眼线都已经安排在了顺天府上下。
按照正常的流程来看,接下来的六个时辰之内,顺天府内的暗桩和眼线会逐渐增多,直到凑够三百人为止。”
“三百人,倒算是差不多够了。”杨宁点了点头,旋即话锋一转道:“石将军,今晚回去就即刻调派人手到阳平侯府来。
一定要挑选行伍之中的个中好手,一定要是精锐之中的精锐。
本王这一次,可不想再听到任何伤亡的数字了!”
“殿下放心,末将回去之后,直接选调二百个最为精锐的战士,让他们连夜来到阳平侯府进行埋伏!
末将再为他们提供一套全甲和一套重甲,这次,末将敢用项上人头发誓,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一点的伤亡了!”
石恒将军双手一拱,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坚毅之色。
而听闻此言,杨宁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给出全甲和重甲确实是相当不错的,但为了保证整体的机动性,本王的意思是,还是只给一半人全甲和重甲吧,若是让凶手跑了,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殿下说的是,末将领命!”
石恒闻言双手一拱,眼神中陡然生出了一抹确信。
紧接着。
杨宁一行人便快马加鞭的朝着新鹤城的方向奔袭了过去。
几个时辰之后。
随着天色昏暗。
杨宁一行人也悄然穿过了新鹤城的大门,行至了新鹤城内。
而刚到燕王府。
前脚刚将阳平侯夫人以及上百名阳平侯府的家眷安排妥当。
后脚,姜南风便带着几个漠北商贾匆匆来到了杨宁面前。、
“殿下!殿下!您给出的悬赏有人接了!”
姜南风大手在空中不断挥舞,整个人的眼神中都明显生出了几分激动之色。
听闻此言,杨宁则是倒吸一口凉气,眼神沉静的问道:“你是说……有人曾见过阳平侯府管家?”
“是不是阳平侯府管家,尚且还需要燕王殿下您亲自辨认,毕竟……臣也不曾见过那阳平侯府管家。”
说着,姜南风便大手一挥,直接从身后随行的两个漠北商贾手中拿过了一张画卷。
而后恭恭敬敬的直接递到了杨宁手中。
杨宁打开画卷,当即全神贯注了上去。
而随着那张十分熟悉的脸庞入眼、
杨宁的嘴角逐渐上扬。
眼神中更是明显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惊愕之色、
“不错!不错!正是此人!此人当真去了鹤城互市区吗?”
杨宁脑袋一歪,直接冲着姜南风身后的两个漠北商贾发问道。
两个漠北商贾闻言,只是一脸谄媚的笑着。
而姜南风见状,则是双手一拱:“殿下,这两个漠北商贾对汉话并不精通,若殿下准允,臣可为殿下翻译!”
“速速翻译!”杨宁不想有丝毫的耽搁,便大手一挥,直言不讳的开口问到。
而听闻此言,姜南风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他深吸一口气,当即冲着身后的两个漠北商贾开口说了几句杨宁听不懂的鸟语。
而那两个漠北商贾闻言,表情也瞬间严肃了起来。
而后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似是想要向杨宁说清个一二三一样。
听闻此言,姜南风则是眼神一紧。
而后猛地双手一拱,语气之中明显生出了几分激动之色道:“回禀殿下,这两个漠北商贾说……画像上的这个人,也就是阳平侯府管家。
是今天凌晨跑到了鹤城互市区的,本以为这阳平侯府管家是来做生意的,可实则不然。
这阳平侯府管家大手一挥,当即就掏出了白银三千两,而且全部都是现银。
说让这两个漠北商贾在回漠北进货之时载上他一成。
最开始的时候,这两个漠北商贾答应了,毕竟只是搭个顺风车,就有三千两白银赚,这绝对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后来,随着燕王殿下您将这通缉令发到鹤城互市区之后。
这两个商贾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想要搭他们二人顺风车的那人,便是燕王殿下通缉的那人。
所以,他们二人也不敢拉顺风车了,便主动来找燕王殿下回禀了。”
听闻此言。
杨宁的眼神中陡然生出了一抹肉眼可见的得意之色。
他深吸一口气,连忙开口追问道:“那现在人在哪儿?”
姜南风闻言,连忙转述了过去。
而在听到身后两个漠北商贾的鸟语之后。
姜南风的眼神中明显生出了一抹肉眼可见的激动。
他双手一拱,毫无迟疑的拱手说道:“回禀燕王殿下,这二人说,现在阳平侯府管家就在他们二人的车上!”
轰!
此话一出。
杨宁的眼神中登时射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喜悦之色。
他大手一挥,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开口说道:“立刻将那阳平侯府管家给本王带过来,这两个漠北商贾暂时退下,等到本王验明正身之后,自然会给他们二人奖励!”
姜南风闻言,更是一刻不敢耽误,转过头去,便向身后的两个漠北商贾转述了起来。
而身后的两个漠北商贾闻言,脸上的笑容也是再次出现。
二人双手一拱,尚不等姜南风翻译,便扬声说道:“叩谢燕王殿下!”
“殿下,他们二人说,现在就可以把人带进来,人已经被他们迷晕了,车就在外面。”
姜南风双手一拱。
“快带上来,让本王看看!”杨宁闻言,只是大手一挥,眼神中陡然生出了几分坚决之色。
“是!!”姜南风闻言,也不敢有一秒的犹豫。
他猛地转过身,冲着在大殿内驻守的两个侍卫摆了摆手。
旋即便径直的朝着燕王府外的马车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
一个脑袋上被套着麻布袋。
手脚全都被泡过油的麻绳绑起来的人。
便被带到了燕王府的大殿中央。
杨宁见状,也是没有任何犹豫。
他一个箭步上前,大手一挥,当即将那人套在脑袋上的麻布袋直接摘了下来。
尚不等一旁的姜南风开口发问。
杨宁便沉声大笑了起来:“不可思议,实在是不可思议啊,想不到本王竟然在一日之内,就找到了你!”
说着。
那被套住脑袋的阳平侯府管家,也悄然瞪大了眼睛。
很显然,他已经醒了很久了。
从他那震惊的眼神之中,便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他的心路历程。
很显然。
这阳平侯府管家,最开始被那两个漠北商贾迷晕,本以为是所谓的黑吃黑。
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却和所谓的黑吃黑没有一点关系。
“还认识本王吗?”
杨宁俯身蹲在地上,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坚毅之色说道、
“自然是认得燕王殿下的,看来燕王殿下已经发现了侯爷的死讯,只不过……这才一日,燕王殿下究竟是如何找到我的?”
阳平侯府管家并未有一丝一毫反抗的意思。
毕竟,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
他这个阳平侯府管家之于杨宁而言,就相当于鱼肉之于案板一样。
在这种情况之下,倘若是还想要保命活下去。
就应当顺着燕王杨宁的话说下去。
“本王只问你一个问题,九转化骨蛊毒是不是你下的?”
杨宁深吸一口气,故意压低了几分音量,而后贴在那阳平侯府管家的耳边说道。
听闻此言,原本脸色还有几分可控的阳平侯府管家,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几乎是一瞬间。
其脸色便变得惨白无比了。
“如此说来,燕王殿下您已经将阳平侯爷的真实死因给查出来了?”
阳平侯府管家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错愕之色。
“不然呢?”杨宁只是淡淡说道:“别给本王东拉西扯的,现在本王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若是想要活命的话、”
“老奴自然是想要活命的,否则老奴也不会往漠北跑了。”阳平侯府管家冷笑一声,旋即沉声说道:“那蛊毒不是老奴下的,老奴只是听上头的意思,将那蛊毒启动了而已。”
“上头?你的上家是谁?”杨宁眼神凶狠的开口问道。
“这……恕我不能说,不过……”阳平侯府管家闻言,一时语塞,旋即沉声说道:“不过老奴可以献一幅图给燕王殿下,殿下看了之后,便全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