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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
杨宁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好奇之色。
他看向被捆住了手脚的阳平侯府管家,旋即开口说道:“图在哪儿?”
“回禀燕王殿下,图就在老奴的怀中,燕王殿下若是心有余悸的话,大可让这大殿之中的侍卫上前来拿。”
阳平侯府管家嘴角扬起,整个过程中完全没有一分一毫感到惧怕的时候。
杨宁见状,也是大手一挥,直接勒令站在这阳平侯府管家左右两侧的侍卫上前。
两个侍卫闻言,先是冲着杨宁拱起双手。
而后放下了手中的长枪,直愣愣的就朝着那阳平侯府管家所在的方向奔袭了过去。
这两个小侍卫手上的动作相当之快,尚不等这阳平侯府管家反应过来。
其怀中的那个包裹,便已经被两个小侍卫掏了出来了。
可就在两个小侍卫打算将这两个包裹,拿到杨宁面前之际、
一旁的姜南风见状则是直接伸手拦住了那两个侍卫道:“莫要再向前了,谁也不知道这个包裹之中装着的到底是什么。
若是什么致命的暗器,汝二人拿到燕王殿下的身前,无疑是害了燕王殿下!”
说着。
这两个小侍卫相视一眼。
而后猛地将那个蓝白的包裹放在了地上,
而后齐刷刷的冲着杨宁单膝跪地的认错道:“燕王殿下息怒,卑职考虑不周,险些惹怒了燕王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听闻此言,杨宁先是微微一怔,但很快,杨宁便大手一挥,冲着单膝跪地的两个小侍卫开口说道:“罢了罢了,不过是些许的马虎。
你们起来吧。”
“是!”说着,那两个小侍卫便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大殿两侧分列而去了。
下一秒。
杨宁则是将凛冽的目光直接落到了在地上被捆住了手脚的阳平侯府管家身上。
“你,去将这个包裹翻开。”
“可是殿下……老奴的手是在背后绑着的。”
阳平侯府管家闻言,脸上陡然生出了几分为难之色。
可杨宁见状,则是压低了声音说道:“本王不想多跟你废话,手长在你身上,你若是打不开这包裹,本王就把你的双手割下来,用你的双手再去打开。”
听闻此言,阳平侯府管家虽然有些为难,但为了保全自己的双手。
他还是原地打转了几圈,陡然背对着那个包裹,而后略显生疏的将那蓝白的包裹给打了开来。
只不过。
这蓝白的包裹打开之后,并没有什么暗器,更没有什么所谓的杀伤性武器。
这蓝白包裹之中,有的,就只是三张银票,以及阳平侯府管家口口声声说是能够让他开罪的那张图。
“燕王殿下,您看,老奴绝对没有说谎啊,现在老奴已经落到了你的手上,老奴自然不会说什么七七八八的疯话了。
还望燕王殿下能为老奴正名!”
说着,阳平侯府管家更是以一种微微幽怨的眼神,不经意的瞥了站在一旁的姜南风几眼。
毕竟,打从一开始燕王杨宁就没有怀疑这包裹之中可能会有危险。
这个头,不是别人起的,正是这姜南风起的。
所以阳平侯府管家,自然是对这个起头的姜南风,多多少少有些心存不满了。
而话至如此。
杨宁则是嘴角一挑,而后指了指那包裹之中合上的画卷说道:“南风,将那个画卷拿来给本王看看。”
姜南风闻言,也是双手一拱,眼神中没有丝毫幽怨,反而是露出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坚毅说道:“是!”
说罢。
姜南风便主动走到了那个阳平侯府管家的面前,而后将起身后的那包裹之中的画卷拿出。
径直的朝着杨宁所在的方向奔袭了过去。
而彼时的杨宁见状,则是大手一挥,直接将姜南风双手呈上的那画卷给拿了过来。
打开一看,画卷上不是别的,正是一副双人画像!
这画像上的两个人,他杨宁更是烧成灰都认识。
坐在主座上的那人,是三皇子杨建,而坐在副座上的那人,则是楚王杨楚!
“这幅画倒是有些意思,不过……管家大人,你想要借这幅画表达什么呢?”
杨宁看了这幅画一眼,虽然心中瞬间就升起了无限的猜忌。
但杨宁的表情并未有一分一毫的波动,反倒是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更甚的沉寂之色。
听闻此言,阳平侯府管家则是猛地拱起身子,强撑着从侧躺着的姿势,变成了正坐着的姿势。
他无法拱手,但却深吸一口气,面色十分严肃说道:“回禀燕王殿下,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难道您还看不懂这份画卷上所画的内容吗?
三殿下和楚王殿下,早就已经穿上了同一条裤子,我们这些旧时代的残党,正在遭受无与伦比的清算啊!”
此话一出。
坐在主座之上的杨宁眼神明显一紧。
他冲着身旁的姜南风使了个眼色,姜南风瞬间心领神会道:“燕王殿下有令,全都下去吧,在殿外等候,没有燕王殿下的命令不可妄自出来!”
“是!”
话音刚落。
分列整个燕王府两侧的侍卫便全都在一瞬间朝着殿门外撤了出去。
可那两个漠北商贾,则还是一脸笑容的站在燕王府之中。
见此一幕,姜南风更是马不停蹄的奔袭到了二人眼前。
操着一口流利的鸟语,直接将那两个漠北商贾满脸笑意的弄了出去。
“殿下,既然这犯人已经确定是阳平侯府管家,许诺给那两个漠北商贾的十个月车马费,是不是……”
姜南风说着,故意放慢了语速,以此来看杨宁的表现。
而杨宁闻言,则是大手一挥,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淡然之色道:“本王不是出尔反尔之人,该给他们两个的就要给。”
“是!”姜南风闻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双手一拱。
旋即,姜南风便十分自然的站到了杨宁的身旁。
彼时。
整个燕王府上下,就只剩下了杨宁、姜南风、阳平侯府管家这三人。
“老管家,本王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杨宁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挑衅的意味问道:“本王怎么知道,你不是有心之人特地派来挑拨本王与兄弟之间的关系的?”
“燕王殿下,既然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人,那老奴也不免给您说一句实话!”
阳平侯府管家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的眼神中都明显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坚决之色。
“说吧,本王听着呢。”
杨宁淡然一笑,语气中颇有几分鱼儿咬钩的得意。
听闻此言,阳平侯府管家没有丝毫的迟疑,而后沉声说道:“其实……老奴本就是楚王安插在阳平侯林忠身边的细作!
老奴存在的意义,除了让整个阳平侯府正常运转之外,还有就是要偷偷的将阳平侯林忠与三皇子杨建之间交流的内容,无一例外的,全都按时传递给楚王殿下!
而在三天前,随着老奴将最后一份情报发给楚王殿下之后,楚王殿下也给老奴下达了最后一个所谓的命令!
这命令不是别的,正是让老奴将阳平侯林忠毒杀!
此外……楚王殿下还在命令之中明明白白的说了,现在的他已经和三皇子杨建联合起来了。
现在他们要将之前埋在东北的暗桩,一一铲除,一个都不留!
在这种情况之下,身为楚王细作的老奴我,便成了一个两边都不容的异类。
三皇子杨建派来的杀手,认为老奴是三皇子杨建这边的,想要将老奴赶尽杀绝。
而楚王殿下则是给了老奴三尺白绫,让老奴原地自裁,莫要继续苟活于世间了。
但是老奴不想死,故而……老奴便在杀死了阳平侯之后,就拿走了阳平侯藏在后院的几千两白银。
本是想着带着几千两现银,一路逃到漠北王都,足够花天酒地的度过后半辈子了。
可天算不如人算啊!”
说着、
这年近甲子的阳平侯府管家,竟然毫无征兆的啜泣了起来。
而听闻此言,杨宁的表情则是越发的严肃了起来。
就从现在的情况来看、
这个阳平侯府管家绝对不像是胡言乱语的。
此事在他的口中,倒是像极了一个实打实的情况。
毕竟,杨宁先前也是与这阳平侯府管家有过交手的经验的。
那时的阳平侯府管家,可是一个相当沉稳,时时刻刻都给人一种深藏不漏的感觉的。
可现在,这个看似深藏不漏,甚至当时还能与自己过上两招的老管家,竟然在这空旷的大殿之中,毫无征兆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阳平侯府管家之所以会如此失态。
绝无其他,只是因为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才是。
想到这儿。
杨宁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陡然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同情之色。
“老管家,你说的情况本王都了解了,但你口空无凭啊,只靠着一张所谓的画卷,可是不能将三皇子杨建和楚王杨楚归位一类啊。”
听闻此言,阳平侯府管家双手一拱道:“若是燕王殿下能保老奴一条狗命,老奴愿将给阳平侯林忠下蛊毒之人的信息告知给燕王殿下!”
“滋要你敢保证此生永远不再离开新鹤城,本王便将你这的这条老命暂存下来!”
杨宁沉声一喝,但眼神中却陡然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坚定之色。
尚且不等那阳平侯府管家缓过神来,杨宁便再度开口加码道:“此外,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本王知道你是心中有所苦衷的,但归根结底,你毕竟是犯下了人命关天的大罪。
所以……你过去的一切全都要被抛弃了,本王会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去生活,可你若是敢在之后的生活中,有任何一丁点想要回到曾经生活的迹象。
本王都会第一时间派人去灭了你的口。
本王的行事风格,管家大人你心里应该相当清楚。
本王可不像楚王和三皇子杨建那般优柔寡断,滋要是被本王盯上的,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杨宁此话一出。
正坐在中央的老管家连忙点头回应道:“燕王殿下此话说的倒是千真万确,老奴在这东北经营了这么多年,说到底,还是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人脉的。
但燕王殿下入驻东北不过小半年的时间,就已经将老奴的这所谓的人脉,通通剥夺了下去。
这种情况,可着实不是老奴曾经设想过的。
此外,老奴本以为,老奴的离开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但让老奴没想到的是,燕王殿下竟然真的能把老奴这只已经煮熟了的鸭子给重新吃回去。
老奴已经是心服口服了,从今往后,老奴这浑身上下一百多斤肉,任凭燕王殿下支配!”
“既然如此,还犹豫什么,速速开口说来,将那下蛊之人的信息写出来,本王即刻为你安排下一段人生!”
杨宁闻言,则是不愿意再多费任何口舌,斩钉截铁的说道。
而彼时的阳平侯府管家闻言,眼神中也没有丝毫的迟疑。
他双手一拱,猛地侧步出列,冲着面前的杨宁沉声说道:“回禀燕王殿下,这个下蛊的蛊师,既不是漠北王庭的人,也不是东北的人!
这个人,乃是楚王杨楚从西南一隅花了大价钱请过来,是一名代号为暗的西南蛊师!”
西南蛊师?
听闻此言,杨宁登时倒吸一口凉气,眼神中陡然生出了几分问责之色道:“一个西南蛊师,怎么会专属于漠北王庭王室的九转化骨蛊毒呢?
你以为本王没了解过这些蛊毒是么?”
说着,阳平侯府管家连忙摆了摆手道:“殿下,您这是误会了,这蛊术本就是起源于大乾西南土司手中的,只是你们这代人的年纪太小,漠北王庭和大乾王朝之间连年征战,蛊术频繁出现在东北大地上,这才会让人产生漠北人精通蛊术的错觉。
但实际上,这蛊术溯源到几百年前,那也是西南土司的看家本领啊!
就单单说这九转化骨蛊毒,这本就是在七十年前借西南土司之手,传入漠北王庭的。
此事,即便是老奴在早些年也是略有耳闻的。
其余的蛊术,乃至整个漠北王庭超过九成的蛊术,基本上全都是从西南土司手中走私来的!”
此话一出。
杨宁深吸一口气。
先前,他其实还是对西南土司和漠北王庭之间的联系,有些不确定的猜测。
虽说之前也找到了一些证据,是能够证明漠北王庭和西南土司之间确实是有着一些联系的。
但那些所谓的证据,也都是一些软着陆的证据而已,与真正的人证和物证相比。
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差距的。
想到这儿,杨宁的眼神中明显生出了一抹肉眼可见的坚毅之色。
“你今日所言之一切,本王可都是铭记于心了,来日若是有丝毫的出入,本王第一个要找的,可就是你!”
杨宁厉声一喝,声音不断在燕王府内回荡。
而听闻此言,才刚还一脸严肃的阳平侯府管家,直接就来了一个五体投地,那十分屈尊的表情,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燕王殿下放心!今日老奴所言之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字,都是老奴由衷说出的。
若是日后燕王殿下发现,有任何一个字与老奴口中所说的有所出入,老奴愿将性命双手奉上!”
听闻此言,杨宁这才一脸释然的点了点头。
“对了,老管家,本王尚且还有一件事儿想要问你。”
杨宁嘴角一挑,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玩味之色。
而见正在大殿中央的阳平侯府管家闻言,则是深吸一口气,一脸严肃的回应道:“燕王殿下直言便是,老奴滋要是有任何能够给燕王殿下提供帮助的,老奴都是知无不言!”
“本王想要问你的是,就你口中所言的这个西南蛊师‘暗’,他是从何处而来的?他现在又在何处呢?”
听闻此言,阳平侯府管家的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为难之色。
他深思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殿下,此事倒不是老奴不说,而是……这个西南蛊师暗所在的地方,即便是燕王殿下,恐怕也难以涉足啊。
这个暗所在的地方,乃是一座连漠北大官都鲜有人知的巨大沿海城池!”
“沿海城池?还是漠北大官都鲜为人知的?”
杨宁闻言,眼神中陡然生出了一抹肉眼可见的兴奋之色。
他深吸一口气,尚不等一旁的阳平侯府管家开口,便继续开口补充道:“老管家你口中所说的地方,莫不是那漠北王庭传说中的努哈尔港吧?”
嗡——
杨宁此话一出。
才刚还在大殿中央有些语塞的老管家,整个人的眼神中都明显生出了几分肉眼可见的错愕之色。
“殿下……您,您是怎么知道努哈尔港的?这可是漠北王庭最高的机密,即便是老奴这个在东北混迹了一生的老油条,也是在最近的这几年,才微微听到有关努哈尔港的传说的啊。
难道说,燕王殿下您早就知道了努哈尔港的存在?”
“看来,老管家你也知道努哈尔港的存在啊,既然如此,老管家你觉得,这努哈尔港到底何在呢,其真实存在的位置,又是哪里呢?”
杨宁深吸一口气,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试探性的问道。
毕竟,就从当前的情况来看。
这个曾经是楚王细作的老管家,心中绝对藏着许多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别的不说,就算单单凭借这一个努哈尔港,也足够让杨宁感到不可思议了。
毕竟。
这努哈尔港可是连漠北小可汗完颜兀都不知道的啊!
“存在,努哈尔港一定是存在的。”
老管家斩钉截铁的说道,眼神中明显生出了几分坚毅之色道:“只不过……据说进入努哈尔港的路,乃是一个传说之中的密道。
除了漠北可汗有完整的权限知道,其余分散在沿途的漠北文武官员,都只能以一种近乎分段式的状况知道一些微弱的情报。”
分段式吗?
杨宁闻言,轻抚下颚,眼神中明显多出了几分沉思的意味。
如此一来,倒也是能够说明,为何漠北王庭经过了数代之后,却仍然能够将这努哈尔港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而这样的方式也恰恰证明了,为何努哈尔港能够被传承至今,但知之全貌者却是少之又少的原因!
想到这儿。
杨宁的眼神中明显生出了一抹坚毅之色。
而彼时的老管家,也是一脸谄媚的说道:“若是燕王殿下想要对努哈尔港展开调查,以老奴之见,燕王殿下只需要攻略一人,便可得知努哈尔港的真实面目了!”
“什么人?”杨宁闻言,立刻生出了几分兴致,开口追问了过去。
“漠北第一丞相,完颜守常!”老管家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慷锵之色的说道。
而杨宁闻言,眼神中则明显生出了一抹光芒。
他心中更是暗戳戳的想到:“果然!这漠北第一丞相绝对是监国,甚至是常务副可汗级别的存在。”
看来,他还真的要靠着漠北四丞相完颜守律的能量。
多接近一番那漠北第一丞相完颜守常了!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不过……本王尚且还有一件事要问你。”杨宁说着,眼神突然一沉:“既然杀害阳平侯林忠的凶手乃是一个西南蛊师。
那么……杀害本王派去的四个暗桩的凶手,又是谁,你心中可有定数否?”
其实彼时的杨宁就是在明知故问。
但他也是想要借这老管家的反应。
探一探那个皇家禁军死亡背后真相的虚实。
“四个暗桩?”老管家摇了摇头道:“这老奴着实是有几分不知,那晚老奴跑的很快,不过……燕王殿下派出的暗桩,想必实力一定不弱,若是连燕王殿下派出去的暗桩都被人杀害了。
那一定……是被三皇子杨建派来的绝顶杀手给灭口了才是!”
“行了,别在这儿乱猜了,今日之事,你就烂在肚子里,一会儿睡一觉,明天再睁眼,就是新的一天了。”
杨宁摆了摆手一脸淡然的说道。
阳平侯管家一听杨宁口风松了,便连忙磕头在地道:“多谢燕王殿下,从今日开始燕王殿下就是老奴的再生父母!”
可就在杨宁准备挥手示意,让姜南风派人去放了这老管家之际。
一道嘶咧的声音,却陡然传入了王府之中:
“殿下!鹤城互市区受敌!鹤城互市区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