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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楚苏靖的回答，卫玠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那人家两厢情愿的事儿，你就别纠结了。”
楚苏靖摇了摇头道：“真这么简单就好了。这都是我的错。”
卫玠看着低头自责的楚苏靖眼神中划过一丝心疼，开口却是轻松调侃的语气。
“小师妹，做人要表面一点，什么事都这么上心，太累了。”
楚苏靖抬头看向他，愣了一下，突然露出了一个浅笑。
“乌鸦笑猪黑。”
卫玠立刻就不满意了，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我安慰你你还骂我呢？”
楚苏靖眯着眼笑着看向他，伸出手指了指桌上刚才她翻过的卷宗。
“五个案子都是社会边缘人群，根本没人重视的吧？除了你。”
听到她的话，卫玠也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卷宗，眼中划过一丝落寞。
“小师妹果然是小师妹，随手翻了一下就注意到了？”
看到卫玠的神情，楚苏靖眼神沉了沉，站起了身。
“因为太了解你，你是个好人。我们三个中只有我一个坏人。”
听到楚苏靖的话，卫玠扫了她一眼，又突然恢复了平时的笑容。
“诶？小师妹，你先别急着给师哥发好人卡啊，我觉得我还是有点儿希望的。”
楚苏靖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桌前打开卷宗认真地看了起来。
卫玠见她神情沉静下来就没有再开玩笑了，而是给她倒了杯茶就乖乖坐在了一旁。
他知道楚苏靖在做事时注意力会高度集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旁边就算极其吵闹，她也完全可以不受影响，所以她的工作起来效率奇高。
也不是说这种时候别人不管和她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见，有重要情况时她反应比谁都快。
她完全能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只不过不重要的事她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过脑子而已。
从读书时候起卫玠就不太明白这是个什么工作原理。
对于他这种边工作边玩的人来说，这简直就和他是两个不同的物种。
所以他一直想研究一下，却苦于没有机会。
直到有一次他去木朗怀家玩，木朗怀不在，却正好遇到楚苏靖在看书。
本着科学的态度，卫玠立刻开始了他的实验之旅，在楚苏靖身边各种捣乱。
他先是尝过闲聊，结果他说得口干舌燥，楚苏靖毫无反应。
于是他干脆拿了个气球在她的身后戳破，结果除了被风吹起的头发，楚苏靖整个人纹丝不动。
甚至连卫玠豁出去了在她面前跳芭蕾，她都没抬一下眼皮。
就在卫玠彻底放弃的时候，木朗怀回来了。
他先是眼神温柔地看了一眼在看书的楚苏靖，又嫌弃地看了一眼旁边累瘫的卫玠。
接着木朗怀一句话就达到了卫玠花了一个下午也没有触及的高度。
木朗怀换了件衣服，随手拿起楚苏靖的外套朝她一扔：“靖儿，走。哥带你吃火锅去。”
然后卫玠就看到了整个下午除了翻书啥反应没有的女生，迅速合上书甚至还伸手稳稳接住了衣服。
楚苏靖把手里的书一放，帅气地把外套一罩就跟着木朗怀走了，留下他独自原地目瞪口呆。
两人走到门口后，木朗怀还回头看着他嫌弃地说道：“快走啊，你干嘛？”
卫玠看了一眼两人神同步的动作和表情，顿时欲哭无泪。
“你们都欺负我！”
木朗怀皱着眉转头看向已经跑到电梯前站定的楚苏靖，但楚苏靖只是双手插兜朝他耸了耸肩。
于是木朗怀转头对卫玠道：“那你是不去了？”
看他说完就作势要把门拉关上，卫玠立刻认输了，立马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了上去。
“去去去，有饭吃怎么不去？”
那天之后卫玠就放弃了让楚苏靖分心的打算，毕竟“只能是木朗怀”这个要求也太严格了。
想起这些，卫玠嘴角微微弯起，看着眼前的楚苏靖，他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认为是木朗怀的声音是关键因素，但万一实际上是因为内容呢？
万一楚苏靖觉得重要的是火锅呢？想到这里，卫玠眼前一亮。
他看了看楚苏靖，正准备开口测试一下，楚苏靖就合上了卷宗伸手捏了捏睛明穴。
见她已经看完了，卫玠刚刚浮起的笑容就这样活生生被憋了回去。
楚苏靖刚才极为聚精会神，所以看完后只觉得眼睛酸涩。
她一闭眼就感觉干涩难忍，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楚苏靖只好伸手揉了揉穴位，想让它恢复得快些。
突然她就听到卫玠问道：“你这么快就看完了？”
楚苏靖看书速度极快，所以从小时候起，她就经常从旁边人口中听到这句问话，早就习惯了。
但是现在听到卫玠询问的楚苏靖却愣了一下。
因为卫玠很清楚她的能力，从来不会这么问。况且她觉得那句问话里莫名透露着不甘心。
“嗯，看完了。你们的线索也不是很多。”
楚苏靖一边回答，一边眼神略带奇怪地看向卫玠。
看清卫玠的神情，楚苏靖瞬间呆愣，过了一会儿才出声。
“你为什么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我长得有那么丑吗？”
卫玠看她一眼，说：“我小师妹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会丑？”
楚苏靖皱眉道：“那你是怎么了？”
卫玠没有回答，却笑着伸出手抹了一下她的眉头道：“说了多少次了，别皱眉。”
楚苏靖没有躲开他，任由他舒展自己的眉头，然后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哦，好。那你是怎么了？”
卫玠看着她刻意板起的脸，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件事儿。”
“你问。”
“你还记得之前你在在家看书，我捣乱了一个下午你都没反应那件事儿吧？”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见楚苏靖一脸的莫名其妙，卫玠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我就知道，这么说你肯定想不起来。”
楚苏靖斜眼看向他，说：“那你为什么不用能让我想起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