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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女子愿为奴为婢,求公子相救!”若是独孤懿在此,我何需这般?我为他家眷,他也不会弃我不顾。
危难关头,我拜了他人,却念着独孤懿。
独孤懿此刻可知,我已离营帐?或许正谈论公务,也或许怀拥美人,将我暂时弃之脑后。
我侍奉他,兢兢业业。
他待我,又如何?
“起来吧。”轩辕苍伸手将我搀起,用胳膊把我揽到身后,斯文冲着马贼抱拳,“这女子乃我一小妾,偷偷溜出府,只因受不了我家中娘子排挤。”
我真佩服轩辕苍说谎话如此流畅,竟渴望他用谎言将我相救。我之悲哀,谁能懂?
“银两呢?”马贼也不为难商旅,出乎我之意外。
“来人,还不给大爷送上一千金。”轩辕苍倒也爽快,似乎早已备齐买路钱。
我看着马贼换马掉头,飞驰而去,将满心疑惑,投向轩辕苍。
“不必疑惑,这一带的马贼并不凶悍,路过之商旅,只需使了银两,他们即可收手。若你再往前走,西南边扎寨的马贼便不这般……”轩辕苍将我心头疑惑,驱解。
“原来如此。倩儿…哦,不,晴儿,小女子叩谢五皇子。”我不能称自己为倩儿,只因我昔日以晴天郡主身份和亲。我不能自诩晴儿,晴儿真有此人。连声称呼,我都为难,隐姓埋名……
“不必如此惊恐,你跟着草原之王离开。他待你如何?”轩辕苍错会了意,细心地拆了歪斜发髻,从头上拔了支钗,递与我,示意我收拾妆颜。
“谢五皇子。”我狼狈之极,只稍稍退后,用一只钗挽了发。
“公子,此处不易久留,我们还是赶路要紧。”一旁的侍从轻声提醒。
“晴儿,你可会骑马?”轩辕苍仰天观天色,眉间稍拢,“只怕一场暴雨,一个时辰之内就会到来。此时不加紧赶路……”
“小女子不会骑马。”我先前被草原之王独孤懿的新宠扔于马上,一摔下马,如今身子还半边疼痛难忍,再骑马,怯之。
“无妨。”轩辕苍飞身上马,伸手一带,将我揽入怀中,问了声,“可准备好了?”
“啊……”我想离他远些,毕竟他非我夫婿。
然,我之应声,却让他再次曲解,扬了马鞭,抽了马鬃,飞驰而去。
“晴儿,你如此绷得紧,再行些路,定会全身酸痛。放松,靠着本王便好。”轩辕苍每次靠近我,我皆往前挪一些。他也知,我为何这般,然,急于赶路,还是规劝于我。
我已嫁作他人妇,尽管不受夫君待见,可我也知廉耻。正欲回话,便被轩辕苍结实臂膀紧紧相揽:“本王知道,你非处子,跟了草原之王些许日子,自然成了他的人。”
他是何意?每个人皆说半句,让我思量另半句。
独孤懿你可会发现,我已被你之新宠逐出营帐。即便轩辕苍乃堂堂君子,我也想逃离。
“公子,我们投宿这间客栈,如何?”我还未理会轩辕苍话之深意,他的随从已来到跟前,喝马请示。
“嗯。安置好马匹,投宿吧。”轩辕苍审视不远处的简陋客栈,思量后,定夺。
我自知此时不宜说话,便安静闭嘴,乖巧地跟在他左右。
“晴儿,你与本公子同席。”简陋的木桌上,摆了酒肉,轩辕苍没有瞧我,竟给了我位置。
“谢公子赏食。”我欠身,未见礼毕,他已伸手相搀。
“不必多礼。”轩辕苍起筷,谨言慎行。
一顿饭,用得安静之极,与他同席,除我以外,还有两名仆役。
“客官,您要的两间上房,已给您打点妥当,这是…随我去?”机警的小二搭着汗巾,收了碗碟,奉了薄茶。
“好。”轩辕苍出手阔绰,一番讨好的笑,小二就领了五两银两,更是将笑,笑到了骨髓里。
“晴儿,你先去梳洗。一会,本公子要与你说会话。”轩辕苍乃堂堂君子,命小二领我上楼,仍不离席。
我回了房,一身劳顿,洗毕,人觉困乏。
轩辕苍对我有救命之恩,当日代嫁出宫,将我生死相扶。蒙古营帐中,又为免我被辗转玩弄,假意做戏。而今,大漠相遇,从马贼手中将我救之,即便我困乏,我也恭敬等之。
“晴儿,你可曾睡了?”门外,响起轻叩之声,轩辕苍的话中,满是征询之意。
“小女子正等着公子,不曾歇息。”我应声,将门开启,只见轩辕苍领了名侍从,立在门边。
“好。”轩辕苍侧身经过,走到小桌旁,落坐。
我奉了茶水,立在他身侧。
只听他轻叹中,开了口:“你已跟过草原之王,若再嫁,定有男子嫌弃,而你之身份也显赫。本王每每见你,你皆狼狈有加……”
他一席话,令我无言以对。我本就是个多余之人,在哪,都是苟且偷安。
“既如此,本王愿意收你为侧妃……”轩辕苍微抬眼,示意跟他而来的随从奉上聘礼。
我彷徨无措,不敢轻信。
“王爷,何出此言?小女子既非完璧之身,自不能侍候王爷。”我语结良久,终,表了心意。
然,隐没了草原之王乃独孤懿,我为独孤懿侧贵妃之说,并非有意相瞒轩辕苍。但,不得不瞒。
“本王并未娶妻,也无意于天下。你若跟了本王,以后也顶多一两名姐妹同侍本王。比你流离颠沛,强许多。目前本王身边并未有女眷,你可安心过活。”轩辕苍瞧我的目光,满是怜惜,摘下脖子上玉佩,放入我手心,“这块玉,若你将来生下一儿半女,可传之。本王一视同仁,待其他家眷如何,自会待你同样。”
我摇头,烛火在我眼中,晃动。
话不能说透,却又不能不说,支支吾吾说得,连我自己都不知何意,听得一旁的轩辕苍剑眉微拢,思索不得解。
“也罢,拿笔墨纸砚来,我与你一封书信,派人送去给草原之王。若他在意于你,你回去之后,他自会对你多加照顾,不会另你再身处险境。”轩辕苍对我只有怜惜,无半点男女之情,一如我对他,仅是敬重。
宣纸铺开,浓墨香研,落笔之处,形如流水――
草原之王:本王轩辕苍向你讨一物,愿以百匹良骏换之。此物,乃你一摆设,闲时,玩乐,忙时,弃之。你之家眷厌之,你之部下不屑之。
我喉咙泛苦,寥寥几笔,将我之描述无疑。我本就是他可有可无之人,待见时,对我温情,不待见时,将我弃之。
“书信,你可看过?可还需修改?”轩辕苍征询相问,“本王无法提及你姓名,不得已以物代之。”
我自知,不可提我姓名。轩辕苍从不知,我实名龙倩。若写下“晴天郡主”,他又不知草原之王乃独孤懿。思量之后,点头。
“来人,趁夜飞书送予草原之王。”轩辕苍当着我之面,用了映印,封了书信,交与身旁随从。
独孤懿你收到信后,可会将我换取百匹良骏?
应该不至于吧。
我期盼回复的书信,由轩辕苍身边能骑善射的士兵送出。
他飞奔至草原之王营帐,不敢丝毫懈怠。
独孤懿才刚进营房,便听属下来报:“澜礼国五皇子使者求见。”
“传。”独孤懿出外练兵、布阵,日夜不得休息,风尘仆仆进了议事大帐。刚卸去盔甲,便许之。
“小的乃奉我家主子之命,带来书信一封,请大王过目。”轩辕苍的信差叩拜后,双手呈上。
独孤懿接了信,拆了封:“一百匹良骏换本大王一物?”
“是。小的只负责送信,带回书信,并未瞧过我家五皇子信中内容。”信差据实以报,不敢隐瞒。
“你先退下,待本大王思量后,给你准信。”独孤懿摆手,命信差退下,又唤来军参商议。
一番思量,终,回了书信。
信差将书信揣于怀中,叩拜,返程。
我等着信差的归来,日盼,食不知味。
屋外,马蹄声收至,我匆匆下了楼。
轩辕苍打点一切,见我急匆匆而来,便知是惦念着信差的回应,随手将跟前的事压了,拆了回信。
我与他对面而立,心惊之。
独孤懿不至于拿我换良骏,即便不知信中“物”字何意,也该问之。
然,我瞧见轩辕苍一脸正色,人慌乱,难道他将我换了马匹?
“晴儿,跟本公子上楼。”轩辕苍将书信叠了,塞入袖中,背着手,迈上楼梯。
我跟在他身后,满心狐疑。独孤懿别让我失望,即便你身旁有她,还有她,也不该将我不明不白打发。
“进来。”轩辕苍房门打开,见我站在他门边,轻唤。
我硬着头皮,迈入。就听他的手下将房门,带之。
轩辕苍从衣袖中,取了书信,递与我:“晴儿,你自己看吧。”
我颤抖着接过书信,这份盼得心焦的回应,已入我手心。然,我阅读书信竟如此慌乱。
我的夫君,会将我置于何处?
带着疑惑,掺着忧虑,书信展开――
“轩辕五皇子,君子有成人之美,你既惦之本大王的物已久,本大王愿将此物赠与五皇子。至于一百匹良骏,怎能显五皇子之高贵身份?本大王无意做买卖,只求一朋友,愿再送你一批此等货色,若你愿礼尚往来,就将你养于源河边的五百匹良骏相换之。即便,你无意相换,本大王也不夺人所好……”
我看不下去,泪蒙眼,心颤抖,手捏书信,腿无力。
捂着嘴,抽泣声不止,我与红鸾姑娘有何不同?压根在他心中,就只一侍寝女子。
没了我,有了她,美眷在怀,惦念宫中的她。
这便是独孤懿。90看看小说 .90kankan.
我逃离,再与他相遇,伴他左右,然,没了结局。
大漠,我为颠沛,他之营帐,非我归宿。
即便他误会了“物”为何意,也该问之,除非他根本不知,我已不在军营。拥了美眷,忙了政务,唯独不在乎我。
“晴儿,你意下如何?可愿跟着本王?”轩辕苍伸手将摇摇欲坠的我,相搀。
我抬眼,摇头:“小女子只求远离尘世,大漠心死。”
与独孤樊相遇,乃巧合,重逢,已晚。往事无从追忆,放任逐流。
侍奉独孤懿,乃代姐妹入宫,眼见他对梅妃深情款款,我只求安定,却搅入宫廷纷争。
浪尖风口,我输了,输得粉身碎骨,只因宫中无人怜我。
代郡主出阁和亲,路途惊险,有人故意欲将我杀之,不留我见明日日出。
巧被相救,异姓兄长穆罄怜之,将我放了。
身在市井,无法听闻娘亲消息,侍奉左右。
然,边关搅入战乱,我再次遁入纷争。
我的夫君身旁美眷不断,他的美眷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从不留之。
梅妃如此,胭脂亦这般。
“来人,将牧场送予草原之王,今夜准备红烛,本公子立夫人。”轩辕苍竟不以我之摇头,再征询我意,对门外之随从,下令。
“小女子并未答应,一牧场之骏马与草原之王相换……”我赶忙规劝,誓死不从。
“本王知道,中原女子从一而终之礼数,可你夫君对你如此不待见,让你漂泊不定。你安心跟着本王,本王自会待你不薄。本王累了,你下去准备,今日完婚之事,不再议。”轩辕苍起身,取了枕边书卷,背对于我。
我自知,再劝,也不能令他改变初衷,慌乱酸楚离去。
回房后,我越发惶恐不安。独孤懿待我情不浓,轩辕苍对我意有加,可二人身边,皆非我安身之所。
“姑娘,姑娘!”一陌生妇人叩了我厢房之门。
“何事?”我思虑中,将门开启,望望走廊里,为轩辕苍站岗的随从。
“妇人乃你家公子找的店中小二,寻来的媒人。今日你家公子,愿收你做夫人,让小妇人过来为姑娘打点一二……”妇人拉着我的手,满脸喜气,像是在琢磨,我要如何妆扮,才够得上衣冠楚楚的轩辕苍,被他收入房氏。
“大娘请回。小女子亏待公子好意,小女子自会与公子详说……”我该如何说,心头乱如麻,无解。然,我深知,嫁不得。
媒人岂是我两言三语能遣走的,她侧身进了我屋子,嬉笑中,将门掩实:“看姑娘这身段,你乃一小妇人。不是夫家不待见,就是一遗孀,如今有一富贵公子愿娶你过门,姑娘该为自己将来打算。此世乃乱世也。”
我被她说得哑然,她如何知我乃妇人?顺着大娘的目光,瞧了我身段,原来她眼如此之尖。
我的确为夫家不待见,可改嫁,从未想过。
“姑娘,若你过了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这一带,土匪出没,山贼猖狂,跟个好心且家世不凡之人,乃上策……”媒人能言善辩,一根稻草过了她嘴,也成了金条。
我不知该如何对媒人言,只呆坐床褥边。
离开轩辕苍身旁,清白难保。
跟在他身边,也无清白可言。
走,也不是,留,也不可。
独孤懿,为何遇到你之后,我的生活比从前更糟?
眼见夜幕将至,轩辕苍的随从们开始忙碌,穿梭于他歇息的厢房。
如坐针毡的我,仍寻不到让他放弃的话语,轻轻一拳,击在墙壁上。
“姑娘,时辰到了。”媒婆摇着扇,晃悠而来,见我未着喜服,微感吃惊,又巧言化解:“姑娘害臊,如此臊,怎得洞房?”
我没想过洞房,不着喜服,也与臊无关,乃不愿从之。
跑?不可。
留?艰难。
傻愣愣落坐于床沿,只等时光虚度。
“不必为我张罗,我不会去拜堂。”我见媒婆将喜服披上我肩头,稍稍动了动身子,任喜服滑落。
媒婆一声叹息,无奈离去。
而我之厢房,却不清净。
“姑娘,我家公子才学无量,富贵无边,权势显赫,既有心娶姑娘,自会待姑娘不薄。姑娘可不必守什么你们中原人士的一女不嫁二夫之说,只跟小人去与我家公子拜堂既好。”轩辕苍之随从动之以情,秉之于理,前来规劝。
“大爷勿劝,小女子谢过公子的垂爱。”我朝他欠身,不肯相随。
他也不多言,朝我笑笑,转身而去。
然,此事并未就此了结,轩辕苍终与我相见,入了我房。
“认为本王配不上你?”他看着向他见礼的我,并不伸手相搀,语气中显出孤傲。
“公子,小女子真的不可一人侍二夫,无论夫待小女子如何,小女子皆从一而终。”难言之隐,堵于心头,抬眼瞧遇他眸,竟看见了与独孤懿一样深幽的目光。
独孤懿乃太子。
轩辕苍为皇子。
他们说话间,皆有相似之处――不与人商量。
“来人,时辰到。就让媒人在本公子的房中,说那些礼数的话吧。”轩辕苍侧头,吩咐门外的随从。
我没有答应他,还来不及问,就听媒人响亮的声音,从他所住厢房中传出:“一拜挑剔,二拜高堂……”
我震惊地望着轩辕苍,瞧不见他从前的礼仪,无法与他面对。
心寒中,后退。
然,空房拜堂之后,轩辕苍身旁的随从便唤我为“夫人”。
我哪里是夫人,辩解的话无需多言,我与他这番成亲之事,人人皆知。
轩辕苍也在我眼前宽了外袍,躺上床褥:“本公子累了,先歇息。”
我看着他钻入被褥,茫然间,跌坐小桌旁。
如此夫妻,怪异横生。
从前我嫁于太子,为一替身,虽被尊为侧贵妃,也是让人耻笑。而今成了他妻,不过是多一段匪夷所思之事罢了。
而后的行程里,轩辕苍皆与我同房,偶尔也与我论起诗词,奏响古琴。
他从未有越礼之举,甚至将床褥许我一人独享,自己窝在桌上,打盹,度过漫漫长夜。
“夫人,你为何脸色如此难看?”我抚琴,他奏箫,一去就是两月,大漠多处留下我与他的身影,不想这日我月事突至,才与他对了会诗词,就疼得我眉头紧锁。
“公子,小女……”我需要出去一趟,找个店家,买些用品,便好。
来潮之事,我如何能对他言?两月来,他与我仅是搀我上马时,碰过我的手。上月的来潮,我与他恰好留宿县城,而这些日子,我们走走停停,才使我准备不充分,在他跟前,失了仪。
“夫人,为夫给你把个脉。”轩辕苍不待我同意,便扣住我手脉,淡淡而笑,“原来如此。我去为你张罗吧。”
“啊?”他去?他是堂堂王爷,怎可为女子办这些事?可随行的人中,除我以后,又无女眷,除了他,还有谁?
心存感激,冲着他急匆匆的身影,行礼。
轩辕苍策马,向集市飞奔。
“店家,女红之物。”他倒不打紧,倒是一声男人的嚷声,惹得路过一帽檐遮住大半张脸的男人注目。
店家将女人来潮之物,包裹好,递与衣衫华美的轩辕苍,禁不住夸奖:“看公子这番,是帮娘子买的吧?”
“是啊。”轩辕苍应声爽快。
戴斗笠的男人,手附上了腰间的剑把,闷哼一声:“找了你们一路,没想到在这遇到你!”
轩辕苍飞身上马,策马狂奔,戴斗笠的男人紧跟其后,直至来到了我落脚的客栈。
“夫人,为夫将东西带回来了。你上楼去歇息吧。”轩辕苍风尘仆仆赶回,前后只花费不到三个时辰。
“谢公子。”我羞得一脸红润,甚至不敢正眼瞧他,只接了他从怀中取的包裹,拎了裙摆,碎步上了楼。
男儿竟为我买了女儿所用之物,感谢自是翻涌心底,然,羞涩也难于言表。
掩了门,解了腰带,才取出包裹,收拾了身子,门便被一脚踹开。
“何人?”我惊恐回头,指尖紧紧揪牢,还没系回腰间的缎带。
“你过得很逍遥嘛!本宫还活着,未给你休书一封,你竟然改嫁……”独孤懿摘下斗笠,他还是草原之王的装扮,可,深邃的眼中射出的唯有忿恨之光。
他怎来了?我已被他当成货物,交换马匹。
垂下眸,低了头,见礼:“弃妇倩儿拜别。”
独孤懿疾步来到我跟前,伸手扣住我下颚,发狠地捏着:“本宫这就带你回宫!让你做一回真正的弃妇!”
“啊?”我霎时间没了说话的权利,被他捂了口,扛上肩头。
再醒来时,已与他同乘一辆马车,颠簸着离开了大漠。
我瞅着挨着小几,用手托着下颚、借着烛火,翻阅兵书的他,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