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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间门，有一个铁栏门，门内还有个铁栏门，帘子拉开，才能看到林芳华，看到的瞬间，牛芒惊呆了。
“她怎么……变成这样子？”
铁栏里边的林芳华拿着一把木叉子在拼命的叉豆腐，那豆腐千疮百孔，林芳华目光呆滞，面容狰狞，叉豆腐叉的非常忘我。
“是啊，我们每隔一个小时就要给她换一盆豆腐。”
院长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
牛芒微愣，怔怔的看着这个带了两撇小胡子的院长。
“咱们这个时候能不开玩笑吗？”
一旁的阿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没说笑，这是真的，打从把她送进来到现在，只有傍晚五点到八点是清醒的，其余时间只要醒了，就是这个状态。”
院长又道。
“那这状态，说明什么？”
苏帘望着里边的人，问道。
看他的样子，是不大相信。
“我要是判断的没错，她应该是患了一种瘾症。”
院长严肃着张脸，仿佛他在说每个字时都那么认真。
“瘾症？”
牛芒对这个词，不太了解，甚至还怀疑，有这样的病吗？
“没错，简单说来，和毒瘾，性瘾这些差不多。”
“那她这是……”
“杀人瘾。”
院长又道。
“这是你发明的新名词吗？”
牛芒实在忍不住了，这位院长大人是来搞笑的吗？哪里会有这种病，杀人成瘾吗？
“可以这么说，毕竟医学上还没对这一病症做过详细的解释，也没有治疗手段，那确确实实是存在的，我曾经在国外进修时……”
院长一本正经的道。
他真的没在扯谎。
他用大数据向各位证明，这的确是一种病，国外发现过好几起了。
所以，牛芒都没办法说他是在瞎扯，仔细一想，她和那些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呢？除非她有病。
“所以她现在这个样子，是没杀人的后遗症吗？”
在院长用数据和科学研究说了一大堆后，牛芒勉强懂了，看着不断在叉豆腐的林芳华，问道。
“嗯，可以这么理解。”
“难道她没杀人，就一直会这样？”
“也不能这么说，戒了就好，就像毒瘾一样，能戒的，只是戒起来更难，只有百分之五的机会。”
院长又道。
其实他看林芳华那眼神，已经连那百分之五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以后她要天天这么叉豆腐了。”
看着她那样，牛芒莫名的有些心酸。
晓琳坚持要跟林芳华谈话，所以他们只能在精神病院等到傍晚五点，看她会不会恢复理智。
红毛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去见白婉儿了，至于后来院长把苏帘请到办公室密谈这一回事，她是从阿城口中得知的，那时，她并未多想，只以为院长是知道苏帘是少公子，这才要巴结。
牛芒被拽到白婉儿房里时，看到桌上大包小包的东西，而她正在刺绣，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想吃什么，自己拿。”
她看到牛芒盯着那堆吃的，笑了。
那可不都是吃的吗？
“家里人送来的？”绝世唐门 .jueshitangn.info
牛芒也不客气，打开包瓜子，慢慢的消磨着时间。
“他给的，说我太瘦了，应该多吃点儿。”
白婉儿望着她身后的方向，牛芒微愣，她后边，可不就有红毛一人吗？
他？
没说笑吧？就这个人，他会那么大方？这里的东西怎么说也值四五百了吧，他红毛得花多久才能赚到这些钱啊？
有鬼，红毛一定是满肚子坏水。
牛芒用十分凌厉的眼神盯着他，红毛很尴尬的在笑着，半响，牛芒也没看出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吗？你似乎把我遗忘了。”
然后就听到了白婉儿的埋怨。
什么叫外面的世界，说的好像她是精神病院偷跑出去的。
“我们不太熟。”
她非常诚恳的道。
连朋友都算不上，她怎么可能天天往这儿跑呢？
“没关系，你多来几次，我们就熟了。”
白婉儿微愣，稍稍的有些失落，可失落后，还是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继续刺绣。
她绣的好像是个人，已经初见模型了，不得不说，她的绣工非常不错，能和专业的比拟了。
“你在绣谁？”
牛芒磕着瓜子，看的出神。
白衣飘飘，手里拿着佛尘，白婉儿正在绣一头乌黑长发，就是那脸，还是空白的。
这形象，怎么那么熟悉呢？
然后，白婉儿看她的眼神，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等我绣好，送给你。”
好半响了，她才道。
送个她？那是什么意思？她有说喜欢吗？有表达出想要的意思吗？
牛芒望着那副刺绣失了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脑海里好像一直有人念经，念的没完没了，她积蓄了很久的力量终于打破了那个声音，也终于知道这副刺绣为什么那么熟悉了。
“你绣的是不是我？”
怎么可能不熟悉呢？在她的梦里，这副画面出现过很多次了。
这可不就是那位和自己长得一样但又高冷倾城的观主吗？
可是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梦里的世界？
“你想起来了？”
白婉儿一愣，下一秒眼底涌动着兴奋的火光。
“没有。”
想起什么？
牛芒很惊讶，她为什么要用‘想起’这个词，这不是她梦里的世界吗？她用想，意思是她曾经历过？这怎么可能呢？她活了二十多年，可从来没失忆过，到现在也清清楚楚记得以前的事。
“没关系，你知道我绣的是你便好，下个月，我再送你一副。”
白婉儿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她的答案失落，反而是兴致勃勃的。
再送一副吗？你该不会把我梦里的白衣少年也绣出来吧？
牛芒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可是细看眼前这幅画，又觉得不是没可能的。
难道她和白婉儿早就相识了吗？
望着她沉静温婉的样子，牛芒总是会失神，知道自己在发呆，但又阻止不了。
“我听红毛说，你总觉得自己是个女鬼？”
想起她们初见面时的情形，一股寒气从心底发出，她怎么觉得这句话是越来越可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