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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鸟妖听到这称呼，瞳孔放大，立刻准备飞走。
牛芒只是伸手一捉，便将他捏到手心里。
“炽凤？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无法相信，这会是炽凤。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吗？青玄观主，你现在装什么无辜？”
他突然大吼。
一激动，那对乌黑的翅膀在可劲的扑腾着，说不出的喜感。
只是牛芒此刻无暇去嘲笑 他了。
炽凤的话给了她沉重一击。
“我……我对你做了什么？”
这些年佛尘的变化，其实她隐隐是有感觉的，可又觉得那样实在太不可能了。
“你没对我做了什么，是你对我们道观做了什么，青玄，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小人，背叛师门，还盗走圣物，你把我们害的好惨。”
炽凤吼道。
“是我害你变成小鸟的？”
牛芒很凌乱。
就算是她盗走了圣物，导致福泽灵力降临不到那座仙山，顶多是不能修炼而已，怎会让他们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不止我，曾经的仙童都变成怪物，飞鸟走兽，被人当妖怪杀之而后快。”
他冷冷道。
如今这幅样子，让他一度不想活下去。
“为什么会这样？”
好好的仙童仙女怎会变异了呢？搞得她向那仙山投放了核辐射似的。
“为什么？你有本事就去问咱们观主，你要还有脸回去的话……”
炽凤怒吼。
她的确是没脸回去了，可是看着跟自己一块长大的炽凤变成这模样，很心痛。
这一切都因她而起吗？可她完全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啊。
随后，她跟着炽凤回了道观。
那曾经灵力充裕的地方变的灰蒙蒙的，死气沉沉，让牛芒觉得自己是进了一片墓地。
而这里的人，不，现在都成了奇形怪状的动物，有的在地上爬，有的在天上飞，甚至有的在水里游，一直走下去，就没看到个正常人，直到看到曾经的观主。
牛芒记得他是很年轻的，可如今却是个满脸皱纹，躺在软塌上苟延残喘的老头子。
“师傅……”
牛芒惊呆了。
只是一把佛尘而已，竟有这般威力吗？
“给你。”
她赶忙把佛尘塞到他手里，生怕他下一秒就在自己眼前断气了。
似乎那佛尘是有一些作用的，握着它，观主也有了些精神和力气，一看到牛芒，恼怒至极，脸色发红，指着她要大骂，却激动的连连咳嗽……
“杀……杀了她……”
老观主用无比仇恨的眼眸盯着她，半响，终于酝酿出了这几个字。
牛芒就更是愧疚了，二话不说下跪磕头。
“师傅，对不起，还有什么办法能弥补吗？弟子愿不惜一切代价。”
好好的仙山被弄成了墓地，这里住着很多奇形怪状的动物，曾经的老观主成了马上要断气的老者，她觉得自己罪孽无比深重。
“就算将你千刀万剐，杀死你一千次，让你的灵魂永远毁灭都弥补不了你犯下的罪行，青玄，你生生世世，都不得善终。”
老观主怒火攻心，指着她把话说完，一口鲜血喷出，就这么断气了。
牛芒震惊了。
为什么会这样？
那佛尘突然从老观主手边飞到了她手里，闪着异样的光芒，轻微震动着，好像感知到了什么。
是因为师父死了吗？佛尘在悲鸣？
牛芒自觉是个罪人，被千刀万剐也是应当的。
所以立刻跪在大殿前，对着那些再也无法做人，曾经的同门连磕三个响头。
“是我牛芒对不起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是她该承受的，绝不是躲闪，牛芒跪在那儿，一脸决绝。
那些曾经是童子童女的‘怪物’们用无比愤恨的眼神看着她，巴不得把她碎尸万段，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她如此说，如此放弃反抗，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忽然之间，继续所有的‘怪物’都涌向牛芒，她也准备好一死了。
可是当‘怪物’靠近，佛尘就主动飞了出去，顷刻间把那些‘怪物’打成重伤，几乎要形神俱灭。
“青玄，你竟如此卑鄙无耻，我恨你。”
无数人怀着愤恨化成一缕青烟，就这么没了。
“我们诅咒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将承受刺骨锥心之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些‘怪物’绝望了，竟选择自杀。
牛芒没有要动手的意识，可眼前却有半数‘怪物’因她而死，她只感觉自己的罪孽更重了。
“滚，离开这里，肮脏的你不配继续待在这里……”
那些‘怪物’怒吼着，在她周围盘旋，虽然近不了身，但却将所有亮光遮挡住，她感觉自己被黑暗围住了。
这一下，没有怪物会愿意相信她是真的想赎罪了吧？
佛尘啊佛尘，你是受我影响，也分不清善恶了吗？还是说你认我为主了？
她看着那佛尘，心情复杂至极。
“我想请问，白莲在何处？”
让她走可以，可是把仙山弄成这样，当年她从白莲手中偷走了佛尘，那他会怎样呢？
这些长着脸的怪物，没有一个是他。
“那叛徒，早就被师傅折磨的神形俱灭，永世不得超生了。”
有人冷哼着。
“你说什么？”
魂飞魄散了吗？
不，这不可能。
“是他把佛尘给了你，他是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早就该处死了。”
又有人道。
牛芒一时没忍住，伸手就抓了朵长着人脸的花。
“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她捏着人家脖子，好像随时要捏死对方。
对方两眼昏花，一个劲咳嗽着。
“他没死，我知道他在哪儿。”
然后炽凤忽然飞了过来。
这么一看，变成小鸟的他居然比起其他怪物要可爱的多了。
牛芒更加愧疚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他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如果一切能回到最开始，她会安安分分的待在这里，那佛尘也不抢了。
炽凤神情复杂的望了她一会儿，然后扑腾着翅膀，给她指引方向。
一个冰冻的寒冬，那寒冰似乎有千尺厚，牛芒一靠近，身体瞬间僵硬，要不是催动着灵力对抗，根本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