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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就在这种地方吗？
她仿佛能预料到他是什么样了。
可怜的白莲，只怕早就被冻死，变成冰雕了。
果真是不出她所料，进去一看，白莲那小小的人被寒冰封印着，轮廓很清晰，仿佛近在咫尺，可自己却碰不到他。
“他是在这里被冻死的吗？”
牛芒心头在滴血。
小小的他，竟然要承受这样的酷刑，哪怕他二十岁了，可这么看上去，就是个幼童。
“他是千古罪人，怎会被冻死那么简单？”
可炽凤却道。
牛芒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
难道他不是被冻死的吗？
“啊……”
下一秒，眼前被冻住的白莲却突然动了起来，五官扭曲着，身体僵硬的在奋力挣扎，甚至用手在拼命抓眼前的寒冰，她似乎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白莲在拼命喊叫着。
牛芒着急了，想立刻救人，却发现自己那点灵力在寒冰面前如此卑微。
没一会儿，白莲痛苦挣扎了很久后，缓缓的闭上了眼。
“每天他都会复活，然后再被冻死，时时刻刻尝受冰冷刺骨的寒气，他的肉身一直在煎熬。”
炽凤淡淡的说着。
那话，是如此残忍。
牛芒震惊的望着白莲，他刚才痛苦的样子还在自己脑海中。
“当年他弄丢佛尘，观主直接把他打入了火海炼狱，他的魂魄至今在火海中，时时刻刻都承受着被烈火灼烧的痛苦，而他的肉体就在千年寒冰中冷冻，冰火两重天，死也死不了，想活又活不下去，你知道那种感受吗？”
炽凤似乎是报复，那语气阴冷，还刻意强调着白莲如今的处境，就是为了让牛芒深刻认识到自己到底做了多么可恶的事。
“你别说了。”
牛芒是真的忍受不住，手微微颤抖着，心脏好像正被人一点一点的切割，然后拿去烧。
“你从他手里偷东西，就没想过他会受这样的惩罚吗？”
炽凤冷冷道。
当然没有，否则她怎么可能让白莲这么惨呢？
她眼眶通红，极力隐忍着苦痛。
“既然他生死不能，那我要救他。”
无论是死是活，都会比现在好。
“炽凤，你知道怎么救他吗？”
她真诚的问道。
他沉默着，翅膀已经被冻住，扑腾不动了，而那双眼，一样的冰冷。
“告诉我，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救他，我求你。”
只要能救出他，让她怎么样都行。
“哪怕是拿你的命换？”
炽凤冷笑。
一个罪大恶极罪孽深重的人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可不就是有些假吗？
“是，哪怕是我的命。”
牛芒顾不得了，就算死在这里，回不去现实，她也必须这么做。
然后，她就真的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火海炼狱，一去那里便是神形分离，那温度不知道多高，反正是能把人的肉体和灵魂分开，哪怕她有佛尘护身也避免不了。
那万丈火海随时在冒着泡，保持着最高温度，掉进去以后不会把灵魂立刻烧毁，而是一点一点的焦灼，整整六十年，灵魂才会毁灭。
这样的痛苦是长长久久的，丢入火海又死不掉，无法想象那痛苦的感觉。
此刻，牛芒就在火海中寻找白莲的灵魂。
在火海中游动，每动一下，都感觉自己被烧焦了，却又死不掉，她从未承受过这样的痛苦，而白莲居然那么难以寻找，她游了很久很久，疼的已经麻木了，然后有所缓解，又继续疼痛着，整整煎熬了七七四十九日，她才看到白莲的灵魂。
那灵魂也很肉体没有区别，整个被浸泡在岩浆中，全身都泛着火红色裂纹，整个躯体好像随时要裂开。
“白莲……”
她冲过去抱着，却不敢摇动，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会魂飞魄散。
而他，怎么摇不醒。
牛芒只能带着他返回，又历经七七四十九日游回岸边，再顺着阶梯爬上万丈阶梯……
灵魂的煎熬让她不想活了，如果能闭上眼就此死去，那该多幸福啊。
她深吸了几口气，转瞬间，她似乎能体会到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终于，当她把白莲的灵魂背出火海炼狱，能把他送到千年寒冰中合二为一之时，炽凤告诉他，强行融合只会让灵魂和身体同时被毁灭，他将永世不得超生，必须以一强大的灵魂作为媒体，带领那灵魂一点一点的进入身体……
牛芒毫不怀疑，也就这么信了。
可不想，炽凤是在报复她，要她去死。
到一半时，牛芒感觉身体越来越奇怪，好像马上要破碎，本以为是错觉，不想她和白莲两个人爆炸了，灵魂和身体纠缠在一起，碎了一地，最后，也分不清谁是谁的，他们似乎分不清彼此，然后勇堕黑暗。
死了吧？应该是死了。
牛芒在黑暗中待了很久，身体仿佛沉入海底总是在轻轻晃动摇摆着。
这下是回不到现实世界了吧？苏帘，我救不了你了。
她伤心的流下一滴泪，然后就彻底的沉了。
过了很久，似乎是八百年吧，妖魔鬼怪被收服了，人类彻底统治世界，似乎没了妖物，所以道士仙人也灭绝了，就算有，也就那么一两个。
而青玄观就有位观主，似乎专为降妖除魔而生，只是长这么大，好像又没有降服过什么妖怪。
她一身青色素衣，也没人问过她的名字，只道观主。
虽没有妖魔鬼怪，但这道观却很有人气，时不时就有人到道观祈福，保佑家宅平安。
这日，一男子上了山，请求观主降妖除魔。
“观主，求求您救救我媳妇儿潘金莲吧，西门庆那恶霸看中了她，要强娶……”
这叫武大郎的声泪俱下，非常伤心和愤怒。
而那观主，一柄佛尘在手。
这画面，牛芒曾经的梦到过的。
“强抢民女的事本观主管不了，施主还是另找法子吧，我不能对人类动手。”
观主淡淡道，神情淡漠，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观主，那西门庆根本就是人面兽心的家伙，您不是要降妖除魔保护人类吗？那西门庆就是妖怪，就是恶魔，您一定要除了他。”
武大郎拼命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