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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没回答她,而是走到了萧亦雪的牢门口,举起长剑劈开了锁链。
他没上前,只是站在那里,可萧亦雪一抬眼便直直的叫出了他的名字:“阿渊……”
这一声阿渊,仿若用尽了全部的思念,便是隔着千山万水,情谊依旧缠绵。
“走吧。”他终于开口,果然是孟青渊的声音。
萧亦雪有无数的话想要同他说,可如今情况危急,却也只能强行压下,匆匆走到喜鹊身旁扶起她,“喜鹊姐姐,我们快些出去。”
“好。”喜鹊点头,随着他们快步出去,眼睛却还是不时落在离她不远的孟青渊身上。
他若是说自己心里没有萧亦雪半点位置,喜鹊是如何也不信的,秦淮安权势滔天,孟青渊犯不着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以身犯险。
三人走出地牢,喜鹊方才惊讶的发现此处是个布庄,外头晒着不少刚刚浆染的布料,同暗无天日的地牢相比,这里到处都是色彩鲜艳的布料,恍惚间有种从地狱走进了仙境的错觉。
“噌!”不过这错觉也不过持续了不过眨眼的工夫,喜鹊还未曾缓过神来,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便划破长空,径直朝着他们刺过来。
孟青渊抬起手中的长剑将那长剑挡开,随后将喜鹊和萧亦雪往旁边一推,很快就同那人颤抖在一起。
他们太快,喜鹊只能瞧见两道人影晃来晃去,在人影绰绰里,不时闪现着长剑的冷厉光芒。
“阿渊居然能同陆星河打成平手,他这几个月定然是拜了高人为师。”萧亦雪说完,左右瞧了瞧,带着喜鹊便往偏门走。
喜鹊见她不等孟青渊,便问道:“三公子怎么办?”
“阿渊不会恋战的,我们先走,他很快便会追上来。”萧亦雪一边说加快了脚步,很快两人便出了偏门,喜鹊瞧着外头陌生又熟悉的街道,方才看出来这里居然离喜满园不远,这里她曾经路过一次,却怎么都没想过这院子里竟还有一座地牢。
喜鹊和萧亦雪方才跑到街道的尽头,孟青渊果然来了,他气息平和,没有一处受伤,看得出来,方才那个所谓的陆星河实际上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之所以同他缠斗,不过是为了给萧亦雪和喜鹊多些逃命的时间罢了。
“从这边走!”孟青渊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了萧亦雪的手,带着喜鹊和萧亦雪钻进了一个巷子里,那个巷子看起来是个死胡同,可当他们走到尽头时,墙面往一旁移开,竟然是一条被树荫覆盖、仅够一人通过的小道。
三人钻了进去,墙面很快便又移过去,半点也瞧不出来这里居然还有个隐蔽的通道。
喜鹊跟着孟青渊往前走,很快听到巷子那边有人追了过来,不过因着没有了通路,他们便又折返回去了。
听到追兵走了,喜鹊松了口气,下意识的去看隆起的肚子。
这孩子随着她吃了这许多苦,生出来也不晓得身体会不会十分的孱弱……小说娃 .xiaoshuowa.
她方才这样想,便已经走到了小道的尽头,小道尽头是个十分雅致的亭子,那亭子里坐着的人,不是孟夫人又是谁?
见喜鹊和萧亦雪来,孟夫人倒是神色淡然,伸手扶住喜鹊,问道:“陈嫂子,腹中的孩子可还好?”
“甚好。”喜鹊点头,看向将面具从脸上拿下的孟青渊,愣愣的问道:“夫人其实早就同三公子团聚了是不是?”
“对。”孟夫人笑着点头,“阿渊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这个老婆子自然也是全力相帮的,你们尽可安心的住在府上,那秦淮安此时没那么多旁的精力管眉州城的事情。”
“可是上京那边……”萧亦雪问道。
孟夫人点了点头道:“秦淮安这才一离开上京,皇帝便已经将所有的兵力都握在了手里,此时的上京,只怕是争权夺利的战场。”
战场二字,不过一句话的事,可真的论起来,那可是血流成河……
当天萧亦雪和喜鹊在孟府住下,虽说外头乱成一团,孟府也是嫌疑最大的,他们却偏偏不敢进来叨扰。
到了晚饭时分,孟府来了一个人。
“陈大哥?”萧亦雪惊讶的瞧着陈远威,他竟然瘦了不知道多少,下巴上全是胡渣子,脸颊也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喜鹊呢?”陈远威只有这样一句话,这半个多月来,他将眉州城翻了个遍,却怎么都没想到守卫最为松懈的梅家布庄后院里,居然建着一个地牢,因此从那里经过数次,居然没有一次怀疑过喜鹊和萧亦雪被关在那里头。
他也是接到了孟青渊发去的密函,这才匆匆赶来。
“喜鹊姐姐在那里……”萧亦雪只是指了个厢房的位置,陈远威便如同一阵风似得消失在了她眼前,她愣了愣,没忍住摇头轻笑,这红颜酥手,向来便是英雄儿郎的克星,喜鹊对于陈远威来说,只怕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
且说喜鹊这边,她坐在房中心中也是焦急的很,虽说听孟夫人说这次就折了知州一家,随着秦淮安回了上京,眉州城除了宵禁有些严之外,倒还算平静,喜鹊心中却还是忧心喜鹊娘的下落和陈远威以及富贵、秋儿。
同时她又晓得,她能被孟青渊给救出来,便已经是要感谢上天眷顾的了,哪里还能去麻烦孟青渊管旁的。
“唉……”她没忍住叹了口气,门板却“砰”的一声被人推开,她吓了一跳,惊叫声还没出口,便瞧见来人是陈远威。
“相公……”喜鹊惊讶的张大了嘴,有些不敢相信半个月便瘦的像是只有一半的陈远威。
陈远威嘴角终于勾起了笑意,紧接着便似是一阵风一样的来到了喜鹊面前,他没有抱住她,只是小心翼翼的瞧着她,就像是担心一切只是一场梦,动也不敢动。
“相公……”喜鹊又叫了一声,眼泪刷的便出来了。
本还呆呆瞧着她的陈远威,瞬时也手忙脚乱起来,慌张的给她擦拭眼泪,道:“别哭,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