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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喜鹊一下子也拿不定主意,若说她不想帮阿杏是假的,可若是帮了她,他们家的那点积蓄谁有晓得够不够?
“那窑姐……”陈远威下意识的说完后顿了顿,道:“那位女子是何处的姑娘?”
“我不晓得……”被陈远威一问,阿杏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连给艳茹赎身的银钱到底需要多少都不晓得。
“不晓得倒是好办了。”陈远威点头,走到柜台处拿了五两银子道:“五两银子自然是不够的,但是我们不晓得,便也是不知者无罪了。”
喜鹊想了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那相公你和阿杏姐姐快些去瞧瞧,阿杏姐姐,你的孩子有我照顾,你且放心的去。”
阿杏瞧着喜鹊那张不算十分惹人注目的小脸,有些歉疚,又有些羡慕,最终只是朝着喜鹊跪下去匆匆磕了个头便同陈远威一起离开了。
他们离开时天色已经亮了,原本空荡荡的街上也渐渐的多了行人,瞧见阿杏这般模样,路人皆顿足议论,便是走在她身侧的陈远威也被妄自揣测了。
不过两人心中都焦急得很,便也不甚在意,匆匆离去。
陈远威和阿杏到家时,三哥又不知道从何处找了许多酒喝的烂醉 ,可纵然是这样,他依旧不忘记一手抓着自家小女儿的衣襟。
那小女儿虽只会喊阿娘两字,却似乎也晓得发生了什么,一张脸哭的像只小花猫似的,却不敢挣扎。
“我回来了。”阿杏瞧着三哥那般模样,真的恨不得提刀要了他的命。
三哥喝的迷迷瞪瞪的,抬眼瞧向阿杏和陈远威,只觉得他们俩一个劲的在他眼前晃荡,好几次像是重叠在了一起,他眉头一蹙,直接一把提起还在惊魂未定的小女儿,大吼道:“钱呢?”
陈远威见过许多男人,都是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好汉,却从未见过像三哥这般用自己的亲生女儿来胁迫自己结发妻子的。
“钱我带来了。”陈远威说着,将手里的钱袋丢到了三哥脚下。
钱袋鼓鼓囊囊的,三哥伸手去摸,感觉里头沉甸甸的,他大喜,丢掉小女儿抓起了钱袋,着急着就解开。
“这是……”瞧见里面是一袋石子后,三哥大怒,伸手就要去抓小女儿,抓了个空才发现陈远威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来过,又回去了。
阿杏愣了愣,回头瞧向陈远威,才发现小女儿已经在陈远威手里了。
方才她什么也没瞧清楚,只是一个劲的盯着三哥瞧,因为她知晓五两银子绝对没有那么大一包。
“你居然敢戏弄我!”三哥大怒,纵然脚下不稳,还记得冲进厨房去找菜刀。
陈远威将孩子塞到阿杏手里,道:“躲到我身后来。”
阿杏愣愣的抱着女儿挪到陈远威身后,他的后背宽阔厚实,瞧着就格外有安全感,这是他们家那口子从未给过她的感觉。
陈远威站在阿杏前头瞧着三哥,纵然他身无长物,在对上拿着猜到面目狰狞的三哥也毫无惧色。
“王八蛋!居然敢戏耍我!”三哥脚下不稳,拿着菜刀朝着陈远威奔过来就一刀劈下来。小说娃 .xiaoshuowa.
可惜他喝了酒没准头,而且陈远威在面对千军万马时都不曾面露惧色,更何况是他这样的莽夫?伸手便将他的手腕捏住,微微用力,三哥的手腕便如同骨头碎裂般剧痛,刀子也拿不稳掉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他叫的如同死了亲娘,很快便有邻居听到声响跑来。
你说好笑好笑?他头天晚上打骂阿杏时无人来瞧,陈远威只不过捏了捏他的手腕,便有人来了。
“你是谁?”在院门口的是三哥的大伯,他瞧见自家外甥吃亏,想也不想理起门后的扁担便上前朝着陈远威的头打下去。
“陈大哥小心!”阿杏吓得心脏差点蹦出来。
陈远威的身形都不曾动,伸出一只手便接住了扁担。
三哥的大伯只觉得扁担仿若打在了一块石头上头,震的他虎口剧痛,只怕是手骨都折损了。
“阿杏,这是怎么回事?”三哥的大伯怒视着阿杏,他怎么瞧怎么觉得阿杏这是带了奸夫回家,来欺负他们家这不成器的侄子了。
“他……”阿杏还不晓得这大伯是什么性子吗?之前三哥敢这般对她,只怕也是有样学样,起初她被打了一两次时想回娘家,便是被三哥的家人在半道上给追回来的。
她现在还记得头一次她被带回来时,三哥的大伯还凶狠的瞪了她一眼,而后同三哥道:“这婆娘便是打不透才会这样的,你最好狠狠地教训她一顿,她怕了,自然也就不敢跑了!”
三哥当时仿佛一只找到了屎的野狗,眼睛都是亮的,一个劲的点头。
后来每次打她都是下死手,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死了,却不曾又活了下来。
“这人是不是你的姘头?”三哥的大伯知道自己不是陈远威的对手,便松了手,干脆动着嘴皮子污蔑:“好你个阿杏,我侄子给你吃的给你穿的,你居然给他戴绿帽子!”
虽说三哥的大伯现年已经七十来岁,却因着闲惯时了,加上故意加大了音量,硬是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
加之早晨还有些安静,他的声音很快便引来了大批的看客。
“阿杏背着老三偷人了!”
“早先便说乡下的女人要不得!偏不信!”
“这阿杏平日里瞧着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胆子这么大!”
一句一句,全是诋毁阿杏的,没人去关心她满身的伤是怎么来的,更没人去问她的两个大女儿去了何处。
若是平时,阿杏只怕是早就承受不住了,可是此时,她瞧着陈远威宽厚的背,居然什么也不怕了,甚至还觉得他们将她和陈远威扯到一处也无甚。
“你背着我偷人?”三哥的酒还是没醒,但是偷人这两个字他还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事实如何,你我二人不是心里清楚吗?”阿杏冷冷的瞧着三哥,她以为自己会奔溃,可她没料到自己居然心情平静的连波澜都没有。
大约是心死了,便连难受也不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