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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夜坐在桌子前吃着早餐,嚼着嚼着,忽然往桌上一趴。
“怎么吃着吃着还倒下了?”乔妈妈在旁边乜了她一眼,“可不是我投的毒啊!”
乔夜焉焉的样子,也没什么心情跟乔妈妈打趣。
她趴在桌上,咬了一口手里捏着的切片面包,声音闷闷地问道:“妈,你之前说不让我在顾屿家提他的爸爸,为什么啊?”
乔妈妈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是旋即恢复了正常:“让你别提就别提了,问这么多干嘛?”
乔夜把那一小口面包咽下去,想了一想,还是没有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她妈妈,只是道:“你跟我说说呗,你说说我才能更好的避开它,万一我哪天嘴里没谱说了点啥呢,你说是不是?”
虽然昨天的那个电话她只听到了只言片语,但是根据顾屿的反应她能猜到那个电话应该是他爸爸打来的,并且最后的谈话还并不愉快。
乔妈妈估计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一下。
“好吧。”最终乔妈妈还是松了口。
还没开始讲,乔妈妈便先叹了口气。
“你刘姨啊,遇到那么个人,也是倒霉。当初我们也都被那个人的外表给欺骗了,以为是个好人呢。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乔妈妈说着,似乎是在替自己的姐妹感到不值,眉头都紧紧地拧了起来。
“嗯……但是我记得小时候顾叔叔好像挺好的呀?”乔夜其实不太记得,这是她从顾屿跟她说的话里猜出来的。
乔妈妈沉浸在回忆里,也没多问,直接接着她的话说道:“是……在他出轨被发现之前,是挺好的。”
“出轨?”乔夜撑着脑袋,眉头皱了皱。
“嗯。”乔妈妈说,“那个人他之前确实很照顾你刘姨,对两个孩子,还有你,都很好。但是后来,他不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你刘姨问,他都说是应酬。那人当时是在一个不错的岗位上,应酬多也挺正常的,你刘姨就信了。但是她心里到底还是有点怀疑的,就留心了一下他平时的举动,终于有一天捉住他在和一个女的发短信,内容很……”
乔妈妈停住了,脸上是嫌恶的表情。
“然后呢?”乔夜问。
“然后那人就道歉啊,说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什么的,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没有兑现承诺吧?”乔夜问。
这自然是不用说的,如果仅仅只是出轨离婚,应该也不至于到提也不能提的地步。
“嗯。”果不其然,乔妈妈应了一声,“只是好了一会儿,知道着家了,过了一段时间,又开始了,而且你刘姨发现,让他删的联系方式并没有删。”
“然后他们吵架了?”
“那肯定得吵啊。吵得很凶,最后那个人又是一样的套路,道歉,承诺,当着刘姨的面删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乔妈妈叹了口气,“但是你刘姨没那么轻易相信了,就说让他辞了工作,他们搬家,彻底远离那个女人。”
“他同意了?”652 .652.
“一开始不同意。”乔妈妈道,“当时他爬到那个职位不容易,要是走了就是把前面拼搏过的都扔了。但是刘姨一直坚持,他最后也就同意了。”
乔夜想了想,问:“那时候顾屿多大啊?”
“搬家那会儿也就刚到要上小学的年龄吧,还没上小学呢,就搬走了。”乔妈妈又叹了一口气,“也是苦了那两个小孩了,每次他们爸妈吵架,他们俩连家里都不敢呆。一开始他们就拉着手站在院子里哭,我看到了,就把他们带到家里来,到后来吵得多了,他们就学会直接躲到我们家来了。”
乔妈妈看着乔夜,又道:“说起来,你那时候还挺会安慰人的,一看到他们两个哭着来了,你就跑出来,陪他们坐在一起,还知道把自己的玩具糖果都拿出来。”
“是吗?”乔夜挠了挠头,记得不太清楚了。
她是记事比较晚的那种,小时候的事记的真的不多,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出糗的片段因为太过丢人才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他们搬家之后呢?那之后的事情你知道吗?”乔夜接着问。
“那之后啊……本来以为搬家了,彻底断绝他和那个女的的来往了,就会没事了。你刘姨当时也是想着自己的两个孩子才一直容忍着不离婚的。但是,‘狗改不了吃屎’,那个男人到了新的地方,又勾搭上了新的女人。”
“啊?”乔夜只觉得一阵恶心,手里的那半片切片面包都没了滋味。
“这下你刘姨彻底忍不住了,跟他吵架,说要跟他离婚。”说到这里的时候,乔妈妈闭了闭眼,似乎是在压抑自己心底的怒火,想要尽量平静地说出后面的话,“那个禽兽,他不同意,而且居然还,动手打了余曼。”
也许是过于痛惜自己的姐妹,乔妈妈连“刘姨”两个字都忘了用,直接说了顾妈妈的名字。
“啪嗒。”乔夜手里的半片面包掉到了桌上。
她的脑中电光火石般地闪过了一些东西——所以说,他那时候对于顾浠回家时带着的伤非同寻常的紧张是因为……
她的手还维持着捏面包的姿势,连忙转头去问她妈妈:“那那时候顾屿呢,他知道他爸爸打他妈妈吗?”
“怎么会不知道啊?”乔妈妈说,“余曼那段时间经常哭着跟我打电话,她念叨的最多的,不是她自己受的伤,而是她的两个小孩。那个禽兽当时不知道怎么的还染上了酒瘾,经常喝醉了回家,二话不说就开打。她说她每次都能看到两个孩子缩在角落里头哭,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心都要碎了。”
乔夜说不出话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在了她的喉头,令她鼻子都发着酸。
乔妈妈还在接着说:“我还记得她有一次哭得都哽咽了,打着电话,断断续续地跟我说,她半夜起床偷偷换药的时候,路过了顾屿的房间,听到顾屿躲在房间里面小声地哭。那个时候,顾屿也才上小学。”
乔夜偏了偏头,悄悄地擦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一滴眼泪。
“然后呢?”
“就是在那个时候,她下定决心了,一定要离婚,两个孩子自己都要带走。酒鬼闹起来的时候多恐怖啊,有的时候他打人打红了眼,连自己的小孩都要打。”乔妈妈说,“好在最后还是离成了,那时候那人喝酒喝得工作都要没了,加上又有酒瘾,法院把两个孩子都判给了余曼。”
乔夜深吸了口气:“还好,总算是如愿以偿脱离苦海了。”
“好什么呀,噩梦还没有结束呢。”乔妈妈道。
乔夜:“又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