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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夜端着咖啡回去，又整理了一会儿文件，打算去一趟桃子姐的办公室。
关于顾屿解约官司的事情，她想今天顺便跟桃子姐了解一下具体的进度。
敲响桃子姐办公室的门之前，她又看了一眼手机。
顾屿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乔夜皱了皱眉，看了看屏幕上方的时间。
从w市飞到顾屿拍杂志的城市，根本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乔夜隐隐地有些不安，虽然很不愿意往那一方面去猜测，但是她还是打开了微博热搜。
从头翻到尾，没有看到有什么航班失事或者失联的消息。
乔夜松了一口气，但是眉头还是紧蹙着的。
顾屿不可能是忘了给她发消息，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咔嗒”。
面前的门忽然打开了。
桃子姐端着杯子从里面出来，险些撞到站在门口的乔夜身上。
她惊魂未定地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站在这里啊？”
“啊，我来找你的。”
“找我怎么不进来？”桃子姐侧了侧身，让开门口的这段通道。
“在看消息。”乔夜从她身边走了进去。
“那你先坐里面看着。”桃子姐道，“我去倒杯水就回来。”
“嗯。”
桃子姐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乔夜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没坐一会儿就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最后咬了咬嘴唇，打开通讯录拨了顾屿的电话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没有情感起伏的女声在听筒中响起。
乔夜挂断了电话，心里止不住地慌了起来。
桃子姐推门进来，把杯子放到办公桌上，转过身来同她说话：“你找我什么……乔夜？”
“啊？”乔夜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这才意识到桃子姐在跟自己讲话，猛地抬起头。
“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桃子姐颇有些担心地道。
“啊，我……”乔夜攥了攥自己的手机，“顾屿一直没给我发消息……”
桃子姐愣了一下，随后忽然笑了，一副了然的表情，绕到办公桌后坐下：“估计就是在忙吧。我跟我老公谈恋爱的时候也这样，我给他发了消息他隔了点时间没回了，我就容易瞎想。”
乔夜脸色有些发白。她心里没底得很，以至于她都没有注意到桃子姐在拿她自己和她老公的关系来同她和顾屿做类比：“不是。他说了，下飞机就给我发消息的，他说会发就一定会发的，但是这都已经距离起飞过去这么久了，早就过了着陆时间了，他还是没有消息，刚刚打他电话也关机，你说，会不会是……”
乔夜越说到后面，脸色越难看，眼眶也微微泛起红来。
桃子姐听着，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
她对乔夜道：“你先别瞎想，飞机出事的几率还是很小的。”
乔夜本来还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在听到“飞机出事”几个字的一瞬间就唰地滚了下来。
“哎，你，你先别哭。”桃子姐一下子就慌了，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了一圈，抽了两张纸起身递到乔夜的手里，“听我说，你知道他的航班号吗？先查一下航班动态。”
乔夜攥着纸巾，吸了吸鼻子：“对、对哦。”美书吧 .ishuoba.
说罢她赶紧打开app。
她不知道航班号，但是知道起降地还有起飞时间，也已经足够了。
飞快地在搜索框里面输入信息，很快航班动态就一条条地跳了出来。
乔夜往下翻了翻，翻到了顾屿的那一班，状态那一栏写着“到达”两个字。
“到达。”乔夜抬起眼睛看着桃子姐。
桃子姐道：“那就说明没事。说不定就是耽误了，没来得及开手机，再稍微等一等。”
“好吧……”乔夜又重新低下头，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生怕自己一个分神就错过了顾屿的消息。
等了一会儿，她还是坐不住，说道：“要不我问一问白哥吧，说不定他知道呢。”
正翻出了白崇的微信打算发消息，忽然就看到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乔夜看到来电显示，什么都来不及想就立刻接了起来：“喂！”
“喂，你给我打电话了？”顾屿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响起，透着些疲惫。
乔夜没有功夫去纠结顾屿为什么疲惫，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眼泪就先涌了出来。
“你……你哭了？”顾屿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乔夜没说话，吸了吸鼻子。
“你别、你……那个……”顾屿明显是有些慌了，语无伦次半天，最后说了一句，“对不起……”
乔夜才不想听他道歉，她稳了稳呼吸，努力让自己说话的时候不至于一抽一抽的：“你为什么不开手机？”
顾屿道：“起飞之前关了，下飞机的时候被飞机上的私生堵住了，事情有点严重，都影响到其他乘客了，刚刚才处理完坐上车。”
“又有私生吗？”乔夜带着鼻音问道。
“嗯……”
乔夜拿着手机低下头，任由泪水从脸颊上淌下去，滴落在衣服上。
顾屿问：“让你担心了？”
“……”乔夜噘着嘴，说话的时候因为沾上了鼻音而显得格外委屈，“我有点儿想你了。”
坐在乔夜身旁的桃子姐默默地站起身，坐到办公桌后边捧着水杯喝了一口热水。
电话里的顾屿愣了一会儿之后忽然笑了起来，问道：“只是有点儿吗？”
“嗯。”乔夜坚持道，“就一点点。”
顾屿笑了笑，道：“那我想你比你想我要多，我可不止一点点。”
“你是两点点。”
顾屿应道：“那必须。”
这对话也太幼稚了些，乔夜说着说着，忽然破涕为笑。
她笑了一会儿，说道：“过两天我去找你吧。”
“真的吗！”顾屿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虽然乔夜看不到，但是也能想象到顾屿此时眼睛都亮起来了的样子。
乔夜的心情也止不住地扬了起来：“真的。反正五一假期也快到了，一放假我就去找你。不，放假前一天一下课我就去找你。”
“好啊。”顾屿笑着道，“那我等你。”
乔夜和顾屿又黏黏糊糊地扯了些有的没的，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抬起头的时候，乔夜对上了桃子姐慌忙移开，若无其事地装作在天花板上数星星的视线。
乔夜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