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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教习下来,白府闺秀如脱胎换骨一般,老太君非常满意,重酬谢过韩嬷嬷以后,两人又谈了谈心。
韩嬷嬷何许人也,自然知道老太君的意思,直言道:“白府闺秀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同京城的闺秀一样优秀。”
吃下这颗定心丸,老太君宽了心,又道:“我家锦兰不同于一般女儿,爹娘出自将门,此次她会同她兄长一起进京,白府在京城的宅子安置好以后,她就留在京都了。”
韩嬷嬷微微颔首,“二小姐性子英朗大气,乃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她若在京都定居,上门求婚的男儿一定多不胜数。”
“那就承嬷嬷吉言,若锦兰哪里做得不妥之处,还望嬷嬷在京都替她美言几句,拉她一把。”老太君就这一个孙女争气了,只希望她能借白文松的风,在京城攀上一门好亲事,如此一来,她也算了了一件心事。
韩嬷嬷自来青州就知道除了教习,更重要的是散播美言白府闺秀,她知道老太君看重白锦兰,“老太君放心,我也算二小姐的半个师傅,一定会多加留意,为二小姐把把关。”
老太君欣慰一笑。
临近夏尾,天气开始变得凉爽起来。
白文松、白锦兰和韩嬷嬷一行人,终于也要出发进京了。
白府正门前,韩嬷嬷同老太君寒暄一番,知道白府人对一双儿女还有话说,避嫌地先上了马车。
老太君握着白锦兰的手,苦口婆心地叮嘱:“到了那边,别由着性子来,一定要听你哥的话,长兄如父,你父亲不在身边,一切就是他说了算。你哥是个稳重有主见的,你随他去京都居住,祖母也放心。”
白锦兰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看着对面偷偷擦泪的娘亲,她还是红了眼眶,抱住老太君哽咽道:“祖母,我知道了。”
“到了那边,多写信报平安,有什么变动,你哥解决不了的,就去找孔府,别怕麻烦他们,这些年我们给他们送的银子不少,也该时候回报咱们了。”老太君硬气道。
孔府正是老太君在京城的娘家。
白锦兰哭笑不得,只重重点头。
最后,白锦兰又和白世国、白世昌、贾燕和甄氏一一惜别,看了一眼脸色平静,双眼却充满嫉恨的白画兰,抿了抿唇,终究无话可说,转向姜云姝,蹲在她身前,右手搭在她的膝盖上,“到了京城,我会寻遍名医,一定能治好你的腿。”
姜云姝握住她温热的手,心中动容,面上却云淡风轻得很,“多谢二姐,不过二姐此去京都任务重大,还是要将重心放在你自己的亲事上,来年可要给我带个好姐夫回来。”
白锦兰罕见的脸红了,手指一敲她的脑瓜,“就你最皮!”
姜云姝赶紧捂住脑门,笑着躲开。
送也送了,哭也哭了,被二人这么一闹,众人离别的情绪淡了一些,白文松走到贾燕面前,男儿承诺重似千金,“娘,等儿子在那边稳定了,就接你去京城住。”
“好。”贾燕忍着泪,笑着点头。
白世国为人严肃,不苟言笑,冷冰冰地催促道:“时辰不早了,出发吧。”
白文松和白锦兰朝老太君等几位长辈鞠了一躬,接着白文松就扶着白锦兰一同上了马车。
贾燕眼泪决堤,快走两步跟了一段路,最后靠在白世国的怀里,泣不成声。
老太君擦了擦眼角的泪,道了句“散吧”,然后便由雪婆搀扶着回了暖香斋。
二人一走,这座后宅仿佛就冷清了下来。
转眼间,就到了初秋。
天下医馆开始正式招收学员。
为了这一天,姜云姝已经准备了一年多,从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懈怠过,只要有空就会翻阅医书典籍。
天下医馆在往北的方向,位于京城和青州之间的邺城。据说邺城曾是一代古国的都城,后来这代王朝覆灭了,都城就转移到异地,但文化经济却保留了下来。
所以,邺城的繁华程度仅次于盛国都城,城地面积是青州的三倍,除了医馆,还有许多著名学院也在这里。
对于这次秋考,老太君对姜云姝给予了厚望,不亚于对白文松,看着她一步步成长到今天,比白府所有闺秀都要有出息。她一旦学成归来,甚至还会赶超白文松,前途不可限量。
姜云姝要参加天下医馆的秋考,太子自然不会继续留在青州,所以在白文松兄妹刚走没几日,他就提前到邺城部署了。
白倾柔不放心姜云姝一个人前去,于是让姜云爱作为陪侍,一同去邺城。
虽然陪侍地位不高,相当于书童之类的伴读,还要伺候主子饮食起居,但姜云爱却欣然同意了,一来她早就想去书香圣学习,二来还能帮助姐姐,何乐而不为?反正姐姐也不会真把她当下人使唤,就是使唤她,她也心甘情愿!
只是令大家没想到的是,白画兰竟然也要去参加秋考。
“你......你会医吗?”老太君难以置信,自己这个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孙女,居然要去学医。
自康玉梅死以后,白画兰收敛了所有锋芒,变得安静稳重许多,她点点头,“孙女以前不懂事,将自己大好前程断送,令祖母失望,孙女已经悔过自新了。如今要想博得前程,就要像云姝妹妹这般自身努力,我虽没有医术,但看书还是些本事的。天下医馆是招学生,不是招郎中,我精心准备过,想去一试。”
老太君看着她消瘦的身姿,毕竟曾是自己最器重的孙女,也有些于心不忍,白府多一个人参考,就多一份希望不是?
“你既然愿意为自己奔赴前程,祖母自然不会阻拦你,只是希望你引以为戒,去了邺城专心备考,好好与你云姝妹妹相处,莫要再闹出什么不和之事,让邺城人看了白府笑话。”她语重心长地告诫。
白画兰乖乖颔首。
一旁的姜云姝冷眼看着,看来这白画兰贼心不死,势必要与她斗到不死不休,挺好的,她也不想拖到学成归来以后动手,正好在天下医馆解决这个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