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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开炮!等到敌舰船头再开火!我要打断他三根桅杆!”
金坷垃发现了荷兰人,荷兰人自然也能看到对手。但是他们的处境非常尴尬,因为他左舷是一座小岛,如果打左舵,那就只能撞到礁石上。直行呢?也不行,这样一定会结结实实的挨上一轮t字头齐射。“诺布尔”号战列舰做了一个很自然的举动,打右舵,试图让左舷炮群对准。
但是荷兰舰长显然开习惯了他自己的老式战船,他没想到“飞翔的河南人”会这么快!
“标尺300,链弹一发,放!”金坷垃急令。
“飞翔的河南人”轻轻的震动,巨大的后坐力让航迹出现不规则的涟漪。敌舰位于右舷最佳攻击角,左前方45°对准我舰,这个角度打船身可能会跳弹,但打桅杆是一打一个准。荷兰人此时顺风航行,船帆被风吹得鼓鼓囊囊的,突然这么一下,即使炮弹没有打碎主桅杆,也会撕裂船帆,摧毁动力。32磅炮蛮横无理的在主桅杆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弹孔,玻璃碴亲自操炮,逐个瞄准射击,链弹就像鞭子,反复抽打。
“诺布尔”的前桅杆似乎动了一下。在大风的扯动下,轻微的晃动变成了肉眼可见的弯曲。
“前桅杆倒啦!”毛大兴奋的喊道。
“打得好!甲板加农炮瞄准主桅杆,坚决打掉他!”
“法王,敌舰收起主帆了!”
呵呵,害怕了!
“目标右舷战列舰,普通弹,一发,预备!”
“距离450码,敌舰停止右转!”毛大的瞳孔突然急剧放大,这是恐惧的表情,“法……法王,左……左……”
“左转不是把屁股送给人家吗?”金坷垃骂道,“右满舵!准备防炮!”
500米左右的距离,是当时火炮精度射程的极限,超过这个距离,命中率急剧下降。金坷垃赌的就是在这个距离上荷兰人命中率不高。
“法王趴下!”毛大眼看敌舰侧舷红光骤起,本能的把金坷垃压在身下。其他的水手反应也差不多,统统扑倒在地,避免血肉模糊的下场。只有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炮甲板,炮手们的装填工作无论如何不能停止,就是天上下刀子也必须坚持开炮。
金坷垃的脸紧紧的和甲板亲吻在一起,“飞翔的河南人”如同一面破鼓,仿佛被千斤巨锤狠狠的敲打,炮弹击碎木板的声音通过甲板传到胸膛,在胸腔里反复敲打,震透耳膜。
“大猫!没事吧。”
“没事,不知道什么砸我背上。”
“法王!你没事吧!”外面的人喊着。
这时候金坷垃才看清楚情况,一具无头尸体被帆索倒吊着,尸体来回砸在毛大背上,难怪他会这么说。“大猫?你怎么样?”
“还行!把这兄弟抬下去。”
“舵回正!继续前进!”
“不还击吗?”
“我们往前开,抓那条四级舰!”
毛大也不是笨人,当年在河南和满清最牛的将领交手不落下风,这才被发掘为将,瞬间就明白了金坷垃的意图。妙啊!“诺布尔”前桅杆折断,主桅杆重伤,一时间动弹不得,此时与他交战胜负难料,但抛下她直扑荷兰本部舰队,事情就不一样了。“诺布尔”想打找不到对手,想走还走不掉。华人这边正好可以集中全部战力歼灭被困的三艘荷兰舰船。等里面的事情解决了,无论是放出杆雷艇还是绕过去抛锚开炮,都不难取胜。
那时候的西方海上决斗大多是一对一单挑,打到一方投降为止。金坷垃的举动让对方措手不及,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诺布尔”号战列舰傻乎乎的向南缓慢滑行,荷兰人急的着急上火,哇哇乱叫,就是没有办法。
“飞翔的河南人”劈开波浪,直扑主战场。除了大海的滔滔之声,金坷垃只能听到那边断断续续的炮火。24磅重炮的声音还很密集,而荷兰人还击的炮火则是12磅炮,显然,荷兰人先进去的是两艘巡洋舰,四级战列舰压在后面,根本没有开炮的机会。
金坷垃循声追去,在礁石浅滩间穿行。
“敌四级战列舰,右前方!”
金坷垃立即举起望远镜,敌舰进入了一片比较开阔的水域,这里正是猎场!为什么是这里?因为狭窄水道虽然可以限制敌军火力,但杆雷艇小队难以互相联络,而敌舰只需要减速并且稍微调转船头就可以开炮射击。这种情况下一轮霰弹轰击,杆雷艇小队有死无生。不如就在比较开阔的地方,四面八方一起冲上来,敌舰顾此失彼,方才有机会得手。
“飞翔的河南人”紧随敌舰转向,终于看到了战场全貌,“安妮女王”号一片红光闪烁,追击的荷兰巡洋舰也调转船身还击,中间的荷兰六级舰见状也要如法炮制。但是他看到了背后的那艘黑船,同时似乎也看到了海面上出现七八只小龙舟。龙舟只有一人宽,细长,不耐波浪,只能在这种海域使用。虽然不知道那些小船到底是干什么的,但肯定不是给自己拜年的,就算是来拜年,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但一片混乱之下,谁也不知道该先打哪个目标,只能是各个舰长自行决定攻击顺序。这就糟了!为了和“安妮女王”号对射,火炮都装了实心弹,用这种炮弹去打龙舟,纯粹是靠运气。敌舰调用敌台火枪手和甲板弗朗机对这些快速接近的快艇开火。
金坷垃拍马赶到一下子冲乱了整个战场。
“追击炮,葡萄弹,一发,准备!”金坷垃喝道。
“装填完毕!”
“瞄准敌四级战列舰船尾,等我命令!”32磅短重炮可以射出上千颗鸡蛋大小的霰弹,那个时代的战列舰防御重点在两侧,中间却是直通的,如果炮弹从船尾射入,几乎不会受到任何阻挡。如果是鸡蛋大小的霰弹,那么这些铁球就会在舱室中来回跳动,就像死亡弹珠一样。
把炮甲板正前方的加农炮换成短重炮,就是为了这一击!
“放!”金坷垃一声令下,大猫挥动红旗,火炮隧发,炽热的钢铁暴雨在船尾打出一片恐怖的黄色木屑云。
“右舵!杆雷艇上来了!”金坷垃吼道。
杆雷那可不认识金坷垃,不管你是敌是友都会炸成齑粉。“飞翔的河南人”极近距离开火,也就把自己也放到了自己杆雷艇攻击线路上。这不是车或者人,他是船!船那绝对是没有刹车的。就算那些日本人不会炸自己,保不准刹不住啊!再说了,那一根筋的日本傻子,你咋知道他就能认出你来?
金坷垃这一手右舵,不仅躲开自己杆雷艇的攻击线,而且还把左舷露了出来。这一侧的火炮没有挨过“诺布尔”号的32磅加农炮,短重炮全部完好,趁着荷兰四级舰被霰弹劈头盖脸一顿狠揍的机会,给他补射一轮,这一轮短重炮轰下去,保证让他死挺咯。
“向杆雷艇挥舞旗子,别让他们戳中我们。”
“已经联络好了!”大猫报告,“前面那条龙舟中弹了!”
金坷垃循声看去,果然,荷兰六级舰用甲板炮发射霰弹,龙舟上一片血雾,刹那间千疮百孔,正在下沉。看来已经无人生还了。
“目标,左舷四级战列舰,普通弹,三发极速射!”
“飞翔的河南人”紧急调正,左舷对准荷兰四级舰。金坷垃要硬吃对方一轮炮击,掩护杆雷艇突破。荷兰人没有齐射!金坷垃略微奇怪,不过现在不是奇怪的时候,就算荷兰人已经成了落水狗,痛打还是不够的,必须把狗肉也给吃掉!“飞翔的河南人”一边开一边轰,就像打活靶一样把炮弹送进敌舰肚子里。金坷垃哪里想到,32磅短重炮的霰弹第一轮炮击就把荷兰人给废了,整个炮甲板完全被霰弹笼罩,钢铁在肉体间跳动,撕扯血肉,无论是指挥官还是士兵都在弹雨中化做鲜红的涂料,将舰船粉刷成一片鲜红血墙。
冈坂日川向毫无抵抗力的荷兰战列舰冲去,就像鬣狗撕扯倒地的猎物。
轰!荷兰人的船尾突然炸响,就像当初设计的一样,火药桶刹那间撕开船壳,将船体炸出一个大洞。
“放下小船,把冈坂他们救起来!”金坷垃下令道。“冲过去,消灭他们!”
话音未落,趁着荷兰巡洋舰一侧开炮的空隙,又有一艘杆雷艇抓住了机会。
轰!轰!荷兰人几乎被同时炸中,金坷垃看着绚丽的火花,不禁龇牙咧嘴。荷兰战舰被杆雷炸成了火球,火药不知道点燃了什么东西,里面燃起大火,噼里啪啦的火焰从炮门里窜出来。荷兰水兵哭着喊着从炮门跳入海里,浑身烈火,更多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早已经没了动静。
几乎是一瞬间,大局已定。还能航行的那艘荷兰巡洋舰哪里还有斗志,降下战旗,果断停船投降。
“女王旗语,我们一起去消灭战列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