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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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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91书院】 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到了这个时候,其实结局差不多已经注定了。
    阿桂不愧是大清最能打的名将,即便到了最后关头他还是没有放弃希望。骑兵已经溃散,但并没有全军覆没,死在山岗上的不过是一个前锋大将和几百骑兵,他们没有集结起来仅仅是因为后面追了三百名白莲教骑兵。阿桂意识到,胜负的关键就在这三百人上,只要击垮他们,龙骑兵必然不敢继续深入穿插,局面还会回到阵列对射上。清军三万多人,就算排队枪毙也一定能打赢的。
    作为老将,年已七旬的阿桂作了一个勇士的决定,亲率手下数十精锐卫队,向白莲教反击骑兵冲锋。这是唯一的生路,只有击溃这支骑兵他才有可能挽回战局。
    在战场的另一边。
    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一个男人在半百岗上挥舞着头盔,大声呼喊。
    刹那间炮火连声,已经已经进入射程的清军中央方阵突然遭到凶狠的炮火覆盖,憋了大半场的炮兵基本上就没打着什么东西,就像苍蝇一样做着点骚扰的工作。原本金坷垃安排他们用霰弹轰击清军骑兵,现在骑兵已经被人包圆了,怒火只好宣泄在中间那群倒霉鬼身上。炮兵每分钟两发,在人群画布上肆意编织死亡的曲线,就像小孩用红色画笔在灰蓝色的画布上涂抹。红色画笔扫过,血肉糜烂,炮弹扫过躯体,耗尽动能,带着残肢碎块溅落在地,焦臭肉糊的味道弥漫铺展。这是死亡的气息,死神的画笔。
    正如金坷垃所设想的,血肉横飞的中央方阵几乎立即崩溃,短短几分钟,鲜血遍洒大地,在这片染红了的黄沙上,被恐惧笼罩的绿营兵再也无法维持阵形。中央战列线甚至没有进行任何射击,对面已经开始逃跑。
    金轮法王的举动已经明确无误,配合最默契的右翼部队立即吹响冲锋号,还没有进行任何射击就发起刺刀冲锋。中央战列线很快也意识到统帅的举动,在极限距离发射了一轮子弹之后,他们也吹起冲锋号,发起反冲击。战斗进入最残酷的阶段,阿桂带出来的军官真有几个汉子,迎着白莲教的刺刀丛林,狂呼酣战,力挽狂澜于倾倒。在白莲教步兵的密集队形面前,他们每个人都要面对两三把长矛和同样数量的刺刀,只是一瞬间就会被刀林扎成筛子。无数次的征战中,正是他的这些一线亲兵带头冲锋,为全军开辟胜利之路。在大厦将倾,狂澜即倒的关头,又是这些亲兵,带着即将溃散的绿营兵向雪亮刀丛冲击。
    大清国经验最丰富,最凶狠,经历过无数战争洗礼的士兵,是八旗兵的最后挽歌。他们凭着武艺和经验拼掉了白莲教最前排的士兵,但毫无意义,因为批量训练的近代化步兵根本不怕消耗。白莲教徒两个拼一个,第一个人中刀,第二个人就把刺刀捅进敌兵的胸膛,这些亲兵的勇猛只是支撑了一会儿,勇是为了活下去,当看到自己无论如何勇猛都无法吓到对手的时候,勇就变成了怯懦。这些兵丁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横的,但对面都是不要命的!
    和左翼清军相比,雄厚的右翼情况更惨,侧面对敌的士兵惊恐的看着一条白线向自己靠近,而军官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绿营兵现在火绳枪在前,抬枪在后,侧面对敌意味着这套火力体系完全失灵,惊慌的清兵开始用抬枪射击,或者自己能拿得到的东西开火。恐惧就像瘟疫一样蔓延,很快右翼清军肥厚的方阵就爆发出一片枪声,夹杂着劈山炮的轰鸣,军官惊慌失措,士兵战战兢兢的装填,那条白线越来越近,仿佛死神的镰刀,他们没有言语,没有表情,只是踩着鼓点前进。
    还在惊慌装填的清兵手忙脚乱,在慌乱中被成排打倒。抬枪队本来就需要两人操作,一人死伤,火器就废了。龙骑兵每七秒打出一轮齐射,踩着音乐的节拍,奏响死亡的乐章。子弹打倒一排,清兵就向后萎缩几步,龙骑兵徐进射击,小刀切豆腐一样收割方阵中的生命。外层的清兵想要往里面跑,里面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被冲得七零八落,但是他们越跑阵形越密集,子弹命中率越高。很快,惊恐的清兵踩踏着战友,如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军阵彻底混乱,向中间收缩的清军被三面包围,阵形密集,外面是刺刀和弹雨,里面是横飞的炮弹和血肉。
    清军将领们开始纵马奔逃,但是三万多人的方阵,实在太过密集,就算是逃跑也没那么容易。在一片混乱中,清军自相踩踏,造成了开战后最为惨重的伤亡。古代战场上被打死砍死的其实并不是最多的,反倒是病死、踩死的数不胜数。在万鬼哭号般的冲锋号声中,清军亡命奔逃,一路向东。
    此时,距离阿桂去追回溃逃的骑兵还没过多长时间。正带着将领卫队死拼白莲教骑兵的阿桂根本没有发现大军已经崩溃了。失去指挥的清军连逃跑都没有找对方向,只知道到处乱窜,没有掩护,也没有殿后,白莲教就像赶羊一样一路追杀。白莲教主力部队没有命令根本不允许解散队形,而此时金坷垃连普通的命令都下达不了,当然不会下达这道指令。倒是左翼的土匪承受了最惨重的伤亡,个个都有切齿之狠,这些散兵游勇发挥了自己的特长,撒开丫子追砍。平时是官兵围剿土匪,到处通缉追捕,如今反过来了,土匪们抄起刀枪,追着官兵砍,只要被抓住就是一个死。
    凡是金坷垃练过的兵,统统要强调战场纪律,敌人可能投降的时候是要优先劝降的,土匪们没这种说法,你丫刚刚还在砍我兄弟,现在就要投降活命,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砍!砍死了再说,反正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想要投降对吧。而且现在的金坷垃已经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追杀的土匪跑出了他的视野之外,而他本人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穆申阿这一箭是相当的狠。福康安所用的盔甲是满清的最高防护水准,即便如此,为了能方便的在马上使用弓箭,手臂的护甲仍然是最薄弱的,在160米外发射的强弓或许不能射穿胸甲,但还是洞穿了臂铠。穿甲箭头就像一枚四棱锥,径直刺入小臂,卡在骨头缝里。若是射在脸上,必定是没羽而入,一击毙命。听说当年与明军对阵的后金白甲精兵个个都有如此水准,能挽120斤的强弓,百步之内必中面门,明军没有面甲,是一箭一个对穿。不想一百多年后,十万八旗兵就只剩下这一个最后的白甲精兵了。
    “医官!医官在哪里!”士官长扯着嗓子吼道。
    “将军,请到那边验伤。”军医平静的说道。
    “验个屁啊!没长眼吗?赶紧给治!”
    金坷垃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用力踹了士官长一脚:“撒什么野!”
    到军医处先验伤,这是白莲教的纪律。人人平等怎么体现?每个伤员按照伤势轻重缓急确定就诊次序,伤重的先治,轻伤的等着,哪怕你疼晕过去,也得排队。金坷垃这种伤会很疼,但不致命,所以他只能排在后面,甚至连俘虏都有诊治的优先权。
    “法王我先替你把盔甲脱了。”士官长问道。
    金坷垃说不出话来,点头表示同意。这一脱,大家也就认出来了,原本有些怨言的伤员刹那间寂静无声。这就是领导的力量,金坷垃疼得脸色煞白却不喊疼,那么你就没有喊疼的理由。金坷垃挂着一米多长的箭在等候治疗,你就没有埋怨医生手脚慢的理由。医生诊治不许喊疼,排队不得呻吟,这也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喊疼是懦夫的行为。在军医处里,你能听到的呻吟声都来自被俘的清兵。
    这就是教育,比你空口白牙说好一万倍。这些俘虏就算回去,看到那些不排队不讲理,一点小伤就大呼小叫的军官们,怎能不心生鄙夷,下次作战他就更不愿意卖命了。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在诊治了几个插队的重伤员后,医官终于把箭杆给剪了去。
    “法王,我要拔掉箭杆,有点疼,你忍住。”
    金坷垃都快哭了,不拔留着过年嘛,这箭头扎骨头缝里,动一下都钻心,他点头如捣蒜,只求医官快点。
    医官拔掉箭头,立即脱下臂铠,止血。还好,穿甲箭头尖锐并无倒刺,医生先止血,然后倒入热油消毒。几个卫士把金坷垃按住,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疼得是浑身发抖,但是不能喊,只能咬着一块布挺住。好在杀菌之后,事情就好办许多,只要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定期换药就能够痊愈。
    脸色煞白的金坷垃回过味来,第一句话就是:“酒精用光了?”
    “不够用,这热油还要省着点。”
    金坷垃用切身体会证明,医疗部门还是需要重视的,与后勤饮食一样关乎士气。要是伤兵无人治疗,丢在那等死,那什么士气都烟消云散了。
    “阿桂那老小子怎么样了?”金坷垃问士官长。
    “天使在追,有消息我一定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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