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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一、玫瑰新妆
“你说的馊主意,没有礼服,怎么办?没有含羞杖,我怎么将茹鳗引下船,难道要我直接用手将他拉下船吗?多难为情!”茹溜对茹参嘟哝着。
茹参说道:“你小时候玩过过家家吧!记得你扮新娘扮得很漂亮啊!那时是怎么扮的,到时候你就怎么办,你看行不行?”
茹溜道:“你以为这还是过家家啊——!那时有姐妹们帮忙,用紫藤扎上鲜花做成披带,用檀香树枝做成含羞杖,尾扎海贝当云板,头戴花环当彩帽。你就要我那样去接茹鳗下船啊——!”
茹参道:“行啊——!我看很好,这天然的东西做成的礼服是最漂亮的了!明天茹鳗就要来了,我看就先请姐妹们做好准备,就说我们好久没有玩过了,大家一起玩玩过家家也行啊——!”
茹溜说道:“这哪里行啊——!你以为大家都还小啊!谁听你的。”
茹参道:“那好,对她们明讲了也行啊!只是不要让大家的父母知道就行,要是知道了那便露馅了。”
茹溜道:“那好,只是姐妹们都要你出马请来,我怎不好自己去请啊——!”
茹参道:“那当然是我去请啊——!”
吃过晚饭,茹参便对父母说:“我先去约好兄弟姐妹们,明天一起去山上采药,好多换些钱,待到迎娶茹螺时花。”
茹参母亲笑道:“好吧!你快去吧!”听母亲一说,茹参便兴冲冲地出了门。
天将黑时,茹参便回来了,向茹溜使了一下眼色,意思是说,都准备好了,明天你就等着接茹鳗吧!
茹溜站在窗子边,望着天上拖着长尾的飞鹰,不断地向大地倾泻着银光,草中的虫子不停地鸣叫,十分动听。回想起小时和小伙伴们过家家的事来,那时多天真啊——!心中一时间产生了多少甜情蜜意,禁不住轻声地吟唱起来。好一段《忆少年.青春梦》:
“青青草地,兰兰海面,层层浪涌。高山摘云朵,多少青春梦。
蝶舞檀林香粉弄,蜂琴响,蜜意飘送。明朝伙伴聚,再把甜诗颂。……”
茹参听得真切,那小妮子真的是想情哥想疯了,自己想瞒着父母还来不及呢!她还在不停地唱,真是不可思义,于是便小心地走出房门,来到茹溜的房门口,轻轻地将门推了一下,门便开了。
茹溜一见哥哥来了,忙停下歌唱,一把将他拉了进来,将房门关上,小声地说道:“哥!都约好了,明天可不能有人失约啊——!”
茹参说道:“看你,还不相信我吗!明天包你满意。那凤妹子可是编花结彩的好手,那百灵儿是唱歌的行家,那海姐可是主事的能手,到时定将你打扮得比穿上家里做的礼服还漂亮百倍。”
茹溜一拍手,喜道:“啊——!明天快点来到吧!”接着又唱了起来:“青青草地,兰兰海面,……”
“嘘——!你就别唱了啊——!要是让爹妈知道了那就不好办了,看你疯的,明天就等不及了啊——!今晚你还得好好休息吧!要是没有睡好,明天还不成黄脸婆了。”
茹溜听哥哥一说,觉得有理,便一边将茹参推向房门,一边说道:“好吧!辛苦你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第二天一早,茹溜便和哥哥茹参带着二十多个自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们来到了玫瑰谷。
玫瑰谷山泉叮叮咚咚响个不停,一条小溪从中间流过,两岸开满了蔷薇,有如一缕彩霞飘过。一族族含露而开的玫瑰红得是那样的让人生爱,山上面高高地耸立着棵棵紫檀,在金彩的温暖下,一阵阵春风吹来,使得姑娘小、伙们情不自禁地对唱起歌来。
小伙们唱道:“
泉水叮咚响,金蜂蜜韵扬;
春风迎面暖,百鸟叫声长;
金彩依依照,紫檀脉脉香;
吹花吟粉蝶,如梦入青缃。”
妹子们唱道:“
阿妹裙裾舞,阿哥木脑伤;
紫藤缠绿树,飞凤逐金凰;
灵鹊欢歌对,情虫锦瑟彰;
春光无限好,物语动心肠。”
小伙们唱道:“
彩绮天边动,素云山上翔;
痴鹂青柳唱,蕊女蜜宫藏;
檀木香多意,竹心语不详;
不如情侣石,紧密浴风霜。
啊——!哈!哈!……”
姑娘们哄唱道:“欲成情侣石,快送彩礼来啊——!”
小伙们唱道:“天边红杏倚云栽,不知要啥彩礼来?”
姑娘们唱道:“我要碧海珍珠排,我要千山百花开,更要天上云千朵,再要夜空明星摘——!哈!哈!哈!……彩礼不齐你莫来!哈——!哈!哈!哈!……”
小伙们听到,大笑着唱道:“哈!哈!哈!心如大海白浪涌,有如亿兆珍珠排;歌声一起万山红,妹子心里百花开;小伙帅哥有如夜空明星照,妹子怕羞不敢摘!不敢摘——!哈!哈!哈!……”
这时,茹参站出来叫道:“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大家都到齐了,我也该将我妹妹的事跟大家讲了。”
“什么事啊——!”大家都一齐叫道。
茹参道:“我妹妹跟隐峰岛上的茹鳗好上了,那是在我去那儿向茹螺下娉时好上的。等会儿茹鳗便要领着人来下娉了,可是我家父母还不同意,那就只好麻烦大家帮茹溜打扮一下了。”
“啊——!好一个茹溜啊——!你可会划阴水啊!就将你的心上人招来下娉了啊——!”海姐惊喜地叫道。
百灵儿说道:“不行啊——!我们现在帮你,你父母要是知道了,还不怪死我们了,还是让我们一起去,先将你家父母说服了再说吧!”
茹参急道:“不行啊——!要是能说服,我早就说服了,你们要是这样,不仅帮不了我们,倒会坏了我们的事了。”
凤妹子道:“既是这样,我们倒不如帮帮他们吧!等生米成了熟饭了,他家父母也便没得说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大家一齐叫道。
百灵儿说道:“好!好!好!既是这样,我们要怎样帮溜姐打扮啊——!”
凤妹子道:“这好办啊——!我们以前不是玩过过家家吗?就那样办好了。”
海姐道:“可也不能和过家家一样啊——!我们得弄得好上加好才行啊——!”
“对!好上加好——!”妹子们一齐拍着手掌叫道。
茹鳗和父亲、姐姐待茹参一走后,便开始张罗起娉礼来。一串六个巨鲨牙挑挂在船头,四担海鲜,两担干海产品,岛上的水果,坚果,挑了两担,并请了一班鼓乐。
待得第二天,便驾两条彩带、鲜花装饰的船,一路吹打,直到白浪村码头。
听得喜乐声,白浪村的乡亲们都纷纷而出,来到海边。只见两艘彩船已靠岸,那下娉的新姐夫站在船头在引劲张望,爆竹声、鼓乐声、喧闹声四起。可是就是不见有人拥着被娉的彩女来迎。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这新姐夫是下娉到哪一家啊——!怎还不见彩女来迎啊——!”
待得茹溜父母也闻乐声而来时,从玫瑰谷中传来了一阵少男、少女欢快的歌声:“
海上花船逐浪来,白云飞鸟彩虹开;
艳妆阿妹多伤感,风暖情哥莫煎怀;
香杖含羞迎贵客,娇容善盼喜红腮;
冲天爆竹一声响,鼓乐齐欢妙语谐。”
大家回头望去,只见得众少男少女们正族拥着一个用鲜花妆点的彩女从林中走出,看那彩女,甚为特别:
披肩紫藤玫瑰满,桂枝为冠馨兰族,翠叶为裙双鹊喜,细尾彩带檀板结,朱丹点染金鳞闪,紫绮短衣峰香雪,兰指拎檀含羞杖,石翘花火着杖间,圆珠黄串缀香颈,樱桃两瓣露洁齿,笑启心扉迷众宾。
“啊——!好美啊——!茹溜姐!”这时,一群年纪小的妹子都围了过去,争着拉茹溜的手。
“真是太别别致了,这是谁的主意啊——!胜过了以前任何一个彩女啊!……”
“真没想到,我们以前只顾着帮彩女穿漂亮衣服,可从来也没有想过这天然的东西这么了得啊——!……大家看,那翠叶裙上的两只小鸟,它们是谁养的吧!竞然这么听话,在翠叶间钻来钻去呢!真是一奇啊——!……”
几个大婶围了过去,啧啧称赞。海姐大声地叫道:“快!大家都把路让开吧!让彩女将新姐夫迎下船来吧!”
这时,只听得茹溜的母亲叫道:“溜妹子——!你这是怎么啦——!你这是瞒着我们干什么啦——!”
茹溜叫道:“妈——!”
这时,茹溜的父亲欲上前阻拦,凤妹子和百灵儿上前,将他拉住,说道:“伯父!伯父!……您看,事情都到这步了,您就不要阻拦了吧!大家说是不是啊——!”
这时,几位大婶和大叔一齐上前相劝:“你看,这事办得多好!孩子们虽然没有跟你们二老商量,溜妹子干的这事也真是太感人了。看看,她今天打扮得多漂亮,要是让她哭闹起来那就不好了!你们就不要阻拦了吧!……”
“好吧!就依你们了!”大家听得茹参父亲同意了,海姐高兴地大叫道:“好啊——!妹子们——!快将彩姐扶过去,接新姐夫下船啊——!……”
鼓乐声,爆竹声四起,妹子们将茹溜扶到彩船头,茹溜含羞伸出用火红的石翘花装点的,香檀枝含羞杖,将茹鳗引下彩船来。
“啊——!……”大家兴奋地叫着,后面的彩礼下得船来,散喜糖。一时间更是,喜笑声、鼓乐声、爆竹声,响成一片。
姑娘小伙们抢了喜糖,将茹溜和茹鳗族拥到了玫瑰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