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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八、随缘婚礼
茹法和桃花群主被人领入馆驿,待得兵士们都走了,茹菊来到茹法的馆房。
茹法见群主来到,便上前相迎,说道:“群主请进!”
进得馆房内,茹法说道:“群主请上座!”
茹菊道:“这里可是临波国,我可不是什么群主了,而是一个阶下囚,你为什么要这样呢?叫我茹菊吧!”
茹法道:“岂能!岂能!要是没有群主相助,恐怕我早已命归黄泉了。听说群主被擒,我是吃睡不得,星夜赶来啊——!幸亏群主相送的蓝紫珠还剩下两颗,要不我还真只有干瞪眼了。”
茹菊道:“你救了我便救了悦波一家,这是你所愿吗?”
茹法说道:“只要能救群主,要我怎样都行啊——!”
茹菊道:“我就只怕,等明天我们的麻烦事更多了。”
茹法道:“悦波亲口说,只要我们治好了他所谓的太后和王后的病便放我们走了。”
茹菊道:“说是说,做是做!要不他悦波便进不了这远霞城。”
茹法道:“那也得等明天再说吧!群主今晚就只管安歇便是。”
茹菊道:“那好!我先回去了!谢谢你这么远跑来救我!”
第二天一早,悦波王果然领着一班人到了馆驿,茹法出门相迎。
悦波大笑道:“哈!哈!哈!好个茹法丞相,果然将我母后和王后的病治好了。”
悦波上前,将茹法的手紧紧地拉住,说道:“来,这里是五彩珍珠十箱,望丞相收下。”
茹法道:“大王,不可以这们称呼我啊——!我是千峰岛岛主,就叫我寨主吧!”
悦波道:“你本来就是我临波国的丞相嘛!虽然现在是我悦波为大王,可是,谁撤你职了,以前的一班大臣我不都大多数沿用了。你仍旧为临波国丞相吧!”
茹法道:“大王!此话差矣!国既已易主,哪里有用前朝之相的道理,大王千万不可以这样。”
悦波道:“那我重新任命你为我悦波王的丞相!茹法听旨!”
茹法忙跪下来。
“茹法!虽为前朝丞相!可其才智过人,对我临波国忠心耿耿,为人有情有义,我和国人深受感动,现任命为我临波国丞相。
在此恶疾流行之际,望你能接受重任,设法为临波国百姓解除痛苦。
明田国桃花群主,天生丽质,丞相千里相救,不辞劳苦,你二人肝胆相照,择日为你二人举行婚礼,以示我临波国和明田国修好之心。
钦此!”
茹法一听,忙叫道:“使不得!使不得啊——!那桃花群主早已芳心有所属,我怎可以……”
悦波道:“据我所了解,桃花群主芳心所属之人早已战死疆场,为了我临波国的大计,就请丞相不要推辞了吧!明天便是吉日,我会派人来为你操办的。”悦波王说着,便领人离开了。
茹菊早晨醒来,只听得窗外一片蝉音,抬头间,只见得窗前一挂火红、火红的火灯笼挂在一假山壁上。顿觉心情稍好,便稍稍梳妆了一下,出得馆房,脚踏下去,只见满地皆是乌亮、乌亮的樟树籽,抬头望去,一群小鸟正在欢戏,樟树籽便叭!叭!叭!地落了下来。
下得台阶向前走,一小溪潺潺流过,溪流入水池,水池周边长满了碧绿的水灯笼,水池内一群金鱼在欢戏着,便坐到一石板凳上,轻声吟唱起来:“
鸟戏香樟珠子落,蝉鸣细柳锦琴多;
青溪回转蛙悠鼓,绿莆远铺雁热歌;
一串火灯岩上映,百颗红豆壳中窝;
水灯碧透金鱼泡,蝶舞香云梦里和。
……”
正在吟咏间,忽见得茹法匆匆跑来。
茹法上前道:“群主好雅兴!”
茹菊道:“见得好景至,虽是在敌国他乡,而这景色却与我无仇啊——!吟吟有何不可?”
茹法道:“群主,快快随我逃跑吧!这悦波王背信弃义。”
茹菊道:“难道蓝紫珠没有将他的太后和王后治好?看样子他不会是这样的人啊——!”
茹法道:“他要留下我做他的丞相,将你留下做我的夫人,我们快快离开吧!先去千峰岛再说,要不就来不及了!”茹法说着,拉起茹菊便往外走。
“桃群主!茹法丞相!你们哪里去?”忽听得院门外一声唤。
二人抬头,只见一彩舆停在门外,从采舆上走下来一女人,只见那女人头戴彩珠玳瑁欃花帽,身着七彩祥鸟连腰裙,脖悬檀香乌珠项链。尾栖如盘,在上面紫藤青青,百花齐放,鹂歌声声。金色细尾上,红玉髓云板清脆地响着。眼睛柔光四照,有如大海深涵,语出不惊威万人。
茹法和群主一见,来者随从如云,身份十分高贵,便一齐上前施礼。旁边一随从道:“王后驾到!你等哪里去。”
茹法忙说道:“我二人闻得凤鸣高云,特出来相迎。”
茹法说着,便和茹菊一齐跪下。
王后道:“快起来吧!带我一齐进去,我要和你们二人聊聊,女仆随从,男丁在外等候。”
茹法和茹菊将王后迎进馆房,请她坐上正位,二人便双双跪下行礼。
王后道:“不必多礼了,起来吧!”
茹法道:“悦波大王有言在先,要是我们医好了王后和太后,即放我们走,今天却又为何如此强留?”
王后道:“我飞紫陌跟随大王打天下,不知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俩这样的。给你们高官厚禄不要,你们二人明明有情,却不相结合,这是何苦来!”
茹法道:“我心里只有千峰岛,若能使我这片祖地太平,便如我平生之所愿了,大王送给我的珍珠就留下来吧!你们可派使者带上这些珍珠,还有其他的宝贝去明田国,与之修好。这样还是可以等价购得蓝紫珠的,要是兴师动众,那便一颗蓝紫珠也休想得到啊——!至于桃花群主与我之间,只有主仆之情,我并无非份之想,到我千峰岛之后,只待这世间太平,我便会将她送回家,请王后不必多虑。”
王后道:“茹法丞相,你言差矣!我和大王为你们搓合,也是为了我临波和明田的和谈大计啊——!大王已封你为相,只要你和桃花群主一成亲,便派你以丞相的身份出使明田,多带珍宝,去明田求购蓝紫珠,这是我临波的兴国大计,请丞相不必推辞了。”
茹法道:“这如何使得,我先是和悦海大王一齐被俘到明田,千里投臣,大王没保住,独自余生,回来又怎好出任临波丞相呢?桃花群主乃是明田百姓之所敬仰,芳心早有属,我又怎能和她成亲啊——!”
茹菊听后,上前跪下道:“王后!王后既有如此美意搓合,又合临波国兴帮大计,为了解救百姓之痛苦,我答应王后,嫁给茹法丞相了。”
“桃花群主!使不得啊——!这样我会遭非议的。”茹法大叫道。
王后大笑道:“哈!哈!哈!……桃花群主都同意了,我看你茹法丞相还怎推辞,来啊!通知下去,明天在丞相府为茹法丞相和桃花群主成亲——!哈!哈!哈!……”
张灯结彩喜歌传,解语鲜花分外妍;
红豆迎风情种落,松针沐雨爱心穿;
银鸥沧海凌波浪,杜宇高山放紫烟;
乱世之身多辗转,高巢恋鸟独居安。
第二天,众大臣都早早地聚集到了丞相府,王后派了一班彩女到丞相府,为茹菊打扮。
新娘一出来,便使众宾客惊呼:“好!好漂亮的新娘啊——!”
大家只见得新娘子:头戴彩珠玳瑁帽,上缀一朵大红花,细长的脖子上挂一串檀香彩珠,芳香阵阵。双目有如秋水般多情,顾盼间,千重山水阅不尽。身着霞红祥鸟弄云袍,仙子云中竞窈窕,兰花玉手轻握红珊瑚含羞杖,万千风情说不尽。
腰系一条彩带,腰后一檀香托定于彩带上,在檀香托上装有一个约一尺长的蛋形细柳尾栖更是引人入胜,在蛋形尾栖四周,四十个交织点上,都缀有一朵玫瑰花。在这个蛋形花笼式尾栖内,有两只黄鹂在攀飞,鸣唱。
新娘那条金色,溜光的细尾从蛋形尾栖上六边目间从下斜穿而上。
在新娘那金色的,溜光的细尾后段,缀有四朵鲜红的石翘花,在四朵花中间,装有一副碧玉云板,摇动间,叮当!叮当!地响,引得尾栖内一对黄鹂更欢快地呜叫。
新娘脚着一双兰色萱花鞋,被四个彩女族拥着,踏上了大厅一边的红地毯。
这时,只听得司仪唱道:“大王、王后驾临——!”在一片喜乐声中,悦波王和王后被众彩女族拥着坐上了正位。
司仪接着唱道:“婚礼开始,鸣爆,奏乐,扶新郎和新娘上前。”
礼炮齐呜,乐声四起。只见茹法身着白浪青山长袍,尾缀十朵大红花,被四个彩女从新娘的对面扶出,新郎、新娘相向而行,交汇于正中间。新娘羞答答地伸出红珊瑚含羞杖,新郎伸手轻轻握住,二人转身缓缓向大厅正位而行,行至正位下。
司仪唱道:“新郎、新娘心心相印,细尾同栖,在交拜之前,先行严肃,大家看看,他们交结在一起的细尾是不是分开了啊——!”
新郎道:“分开了!分开了!……”
众宾客大笑:“哈!哈!哈!……没分开!大王!您快快发下红包,让我们帮他们分开吧!”
大王一听,大笑道:“哈!哈!哈!……我这个正位坐得亏啊——!还要为大家发红包,茹法丞相!你准备好了没有啊——!”
茹法道:“我是新郎,怎会自己准备红包。”
众宾客大笑道:“哈!哈!哈!看大王今天怎样过关,大王、王后,快发红包——!”
王后、和大王四目相对,“这!这!……”急得一时不知怎样才好。
这时,四彩女手托方盘而出,向大家笑道:“红包来了!红包来了!”大家一看果然是满盘的红包。
悦波王急道:“快快发下!快快发下!”
红包发下,司仪又唱道:“诸位,快看看新郎、亲娘缠绵的细尾分了没有啊——!”
大家喜笑道:“分开了!分开了!……”
司仪又唱道:“新郎、新娘情意绵绵,大家再看看,他们的衣襟是不是还粘连在一起啊——!分开了没有?”
大家笑道:“没有分开,嘻!嘻!嘻!……快拿红包来,我们帮他们分开。”
王后道:“发红包!发红包!嘻!嘻!嘻!……”
红包发下,司仪唱道:“新娘、新郎的衣襟分开了没有啊——!”
大家笑道:“分开了!哈!哈!哈!……”
司仪又唱道:“新郎、新娘情意绵绵,它们紧握的双手分开了没有啊——!大家快看看!”
众宾客大笑道:“哈!哈!哈!……还没有分开,快拿红包来,我们帮他们分开!……”
悦波王和王后齐声道:“快发红包!快发红包——!”
红包发下,司仪唱道:“新郎、新娘的手分开了没有啊——!”
众宾客大笑道:“哈!哈!哈!……分开了——!分开了——!哈!哈!哈!……”
司仪唱道:“这样便好!婚礼正式开始!新郎新娘一拜大王、王后,”
新郎、新娘站好,司仪唱道:“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司仪接着唱道:“二拜来宾——!”
二新人转身,面向来宾。
司仪唱道:“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司仪唱道:“夫妻对拜!”
二人转身,面对面,司仪唱道:“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司仪继续唱道:“礼成——!送入洞房!”
二人被一群彩女扶入洞房,彩女们悄然退下了。茹法上得前,帮茹菊解开腰带,卸下尾栖,说道:“群主!真想不到啊——!你会答应了悦波王。悦波王对你我有了这种恩义,看来我们是被他套牢了啊——!”
茹菊道:“我以后便是你茹法的妻子了,不要再称我群主了。我们即已相受,为报你相教之恩,机缘又巧,何不顺水推舟啊——!你我就暂且不要管这么多了,暂享你我的新婚之乐吧!悦波王的恩义以后再还便是!”
茹菊说着,便用自己的细尾将茹法的细尾紧紧缠住,茹法全身如电,只觉兰香阵阵!便情不自禁地将茹菊轻揽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