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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0六、碗底奇观
红苹拿着笔，再醮朱砂，一边在纸上画着，一边说道：“巨人湖，我估计是一个长长的巨大的湖，可能有很多河流注入此湖。
我们来时的这条河可能是最大的一条河，注入湖中时便形成了漠冥大瀑布。我看，我们来时的河就取名叫漠冥河吧！在我们前面的那条河就取名仙子河，那瀑布就叫仙子瀑布好了。
漠冥河的水量大，漠冥瀑布的落差也大，在长期的水流冲击下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水区，我们是从南岸下得漠冥瀑布的。
我们下来后，便在这个巨大的深水区的南边辗转了一周。当我们发现时，便使用指西仪，一直在南面向西而行，因为这湖水极宽阔，我们连陆地也看不到，一直航行了两年还不见边际，当我们向南航行一天后便发现了陆地。
大家来看，我们前面的仙子瀑布，形成了一个急水区向西北方向而去，也就是说，这个急水区是向巨人湖中心而去，这巨人湖其实是一条变得极宽的河流，我们一直是在它南面的缓水中航行，而我们全然不知。
我们只要将船驶入仙子瀑布所形成的急水中，顺急水而下，我想，不多时便可以进入巨人湖的急水区，那时便可以象以前一样，一泻千里，用不了很多时间便可以到达先祖圣地了。”
大家鼓着一双双大眼睛，看着红苹一边画一边讲解，心里一片茫然。
茹贞说道：“也就是说，我们一直在巨人湖的缓水中使用人力航行，而没有进入可以一日千里的急水中去，我们白白在这缓水中浪费了两年了。”
红苹说道：“正是，从漠冥瀑布起，我们便一直在耗着，我们只是一直向西，并没有向北航行，如果我们向北航行，大约一天便可以进入急水中，那样我们便不会白白消耗这么多时间了，如果我们现在还不醒悟，还要跨过仙子瀑布的急水区，沿岸向西航行的话，那前面还不知道有多远的缓水航程在等着我们，也许我们这辈子也不要想到达先祖圣地了。”
茹贞说道：“红苹说的没有错啊——！她的想象力非凡啊——！按照红苹说的，我认为我们现在只是在漠冥河的一段很宽的地段的缓水中航行，在这一段，还有很多象仙子河一样的支流汇集。我们再也不能走老路了啊——！”
茹云说道：“大家看到了，我们确确实实地耗费了两年啊——！我们唯一的收获便是发现了一个逝去的农耕部落。也好，要不后来人怎么能理解那万年劫啊——！那好，现在大家都准备好，向仙子瀑布进发，进入其急水中，离开陆地，顺急水向西北方向航行。”
听到族长的命令，大家齐声应道：“是——！”
大家开动快船，向西北方向行驶，不多时，便来到了仙子瀑布形成的急水道，两大船一前一后，飞快地向西北航行，茹喜回望丹崖上的瀑布，长吟道：“
香君玉带落平湖，万里碧波洗曳裾；1
水雾轻纱遮粉面，长虹云路见神驹；
暖风吹动浩然步，白鹤巡游广大虚；
丽水飞流心魄畅，方舟鼓浪赤崖娱。”2
茹洁道：“茹贞姐！难得好心情，你看主巫长吟的劲头，你为何不和上一首啊——！”
茹贞说道：“此时心情虽然好！可是，他茹喜将好景致都吟尽了，我哪里还能吟得出啊——！”
茹洁对大家大叫道：“主巫把好景致都吟了，再让茹贞姐来吟一首，这样才可以显示她的诗才啊！大家说是不是？”
大家一齐喊道：“茹贞姐！你就大声地吟吧！别让好景致都让男人占去了，快吧！茹贞姐——！”
茹贞听大家叫得欢，便张口大声地吟唱起来：“
千江美聚巨人湖，万里烟云过险途；”
大家听得茹贞唱出第一句，大声地叫道：“好！好啊——！……”
茹贞接着唱道：“
仙子素裙拖赤壁，神君云马架文舆；3
水歌天地长虹架，浪舞晨昏紫绮舒；
静夜手持星际尺，尽裁壮景做裙裾。”
“好——！好啊——！茹贞姐吟得好！……”大家听到一齐喝彩起来。“好一个‘静夜手持星际尺，尽裁壮景做裙裾！’茹贞姐！用星星做尺子，你的心怎么这么宽广，无人能极啊——！”红苹一边踏着转桨，一边大声地叫道。
茹贞叫道：“红苹！看你说的，你的心境也很广阔啊——！
大家都看过她画的图了吧！就凭两个瀑布和湖水，便推想出了整个巨人湖的大致情况，要不我们还不知向哪里走呢！
我看，她的诗歌一定也很是了得，此情此景，其实最该请她赋诗一首啊！我想她一定憋了很久了，我和茹喜不该抢在她的前面了，那就热烈欢迎红苹为我们、为此景赋诗一首，大家认为如何啊！”
茹贞话音一落，大家都鼓起了掌，红苹说道：“刚刚主巫和茹贞姐的诗吟得这么好，都让我一时间不好往哪儿想了，大家饶了我吧！我哪里还能吟得出来啊——！”
大家都不依不饶，大声地叫道：“红苹——！赋诗！红苹！赋诗——！红苹把好诗唱出来——！”红苹被大家逗得没法，只得开口唱道：“
彩云落下湿裙裾，仙子欢歌散万珠；
助舞巨湖天地鼓，伴歌喜鹊八方呼；
飞流落下腾云雾，紫绮飘升戏丽姝；4
佳景一天心化水，夜来梦作五车书。”
听红苹唱完，茹云一边指挥着大船，一边叫道：“好啊——！好一个‘佳景一天心化水，夜来梦作五车书——！’啊——！真是妙！这比起茹贞姐的‘做裙裾’要雅得多啊——！我看，今天红苹的诗甚称一绝啊——！后面一句无人能及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大家一齐叫道：“是——！妙——！好——！……”
这时，从茹风指挥的大船上飘出一阵稚嫩的歌声，大家一听，那是母亲领着孩子们在唱：“
我们正年少，风景无限好！风儿凉，歌声妙！伴随我们的心儿飞上云霄——！
我们正年少，风景无限好！男儿壮，女儿娇！歌舞之中是谁是谁善窈窕——！
我们正年少，风景无限好！铁标亮，红裙俏！流水之上方舟之中心儿妙——！
……”
茹喜说道：“少年时代真好啊！多有歌声，少有烦恼。”
茹云说道：“是啊——！他们的世界是多么美妙——！……”
大船在湖上急水道向西北方向一路飞驶，也不要担心撞到岸边，只要调整好两船的位置，不要相互撞着便可以，大家心里异常轻松，大家吟诗、唱歌，不觉间，一上午便过去了，也不知大船航行多少里程了。
茹喜说道：“现在也不早了吧！我看已到中午了，大家也都累了，肚子也饿了吧！我看我们还是将船驶到缓水中去，等大家吃好了再航行不迟啊——！”
茹云说道：“好吧！那就去缓水中吧！”
茹云对着大家大叫道：“大家齐心将船驶到缓水中去，先弄好午餐吃了再开船吧！”
在后面茹风听到族长在叫，便指挥大船向缓水中驶去。这是两船停下来的一惯性策略，先将后面的船停下，再停前面的船，以免追尾。
茹云带着大家下网捕鱼，茹彩领着十个人用现成的山果，野味，再加上捕上来的新鲜的鱼，很快便做好了一顿令大家垂涎欲滴的午餐，装入大陶盆，放到了餐桌上。
红苹和黄苹、金苹将洗好的木制碗、陶碗、陶勺、玻璃碗、等餐具一一搬上桌子。
忽然间，红苹发现，自己的一只小指头在玻璃碗下面变得比大母指还要大，心里一惊，以为自己受伤了，翻过来一看，自己的小指头好好的，没有肿啊——！这真是怪了，于是又将小指头放在玻璃碗下观察起来，反复地看，大家都开始吃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大家只见红苹拿着一只玻璃碗，照着四周不停地看。
茹贞走过来，说道：“红苹！你这是怎么了，拿着碗不吃东西，总是照着看，你疯啦——！”
红苹说道：“茹贞姐！你来看看，所有的东西经这碗一照都变大了。你看，往湖上看，看得很远、很远呢！”
茹贞一时也来了兴趣，停下吃东西，和红苹一起看起来。
“啊——！看！那远处的湖水好大哟——！”“什么？快让我也看看！”
这时茹喜也凑了过来，接过茹贞手里的碗，饶有兴趣地对着湖面看起来。
茹云也接过碗来看了一阵子，说道：“这真是一大发现啊——！大家快将午餐吃了，将玻璃碗洗净了，都对着看看，这真稀奇啊——！”
红苹也很快将午餐吃了。见大家都在看稀奇了，有的看得不过隐，拿起了两只碗对着看。红苹也接过茹贞手里的一只碗对着看了起来，可是一对，很不清楚，于是调整两只碗的距离和方向，果然，里面的远处的景色一目了然。
红苹叫道：“啊——！这真是太好了，我们有了‘千里眼了’。”
茹贞说道：“对，我们就做两只‘千里眼’装在船头，来看江面的情况，以后就不必派探路快船赶到前面去看有疑问的水域了。”
茹云说道：“那好，茹贞姐和红苹两人从现在起，负责造好两‘只千里眼’，装到船头上去，其他的人准备开船，继续前进！”
注释：
1曳裾：拖曳着的衣襟。2心魂：气魂，心怀。3文舆：饰以彩绘的车。4丽姝：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