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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九、天路花泪
星挂九天悦我歌,灯连一线照前坡;
草琴声啭春风度,竹笛韵圆流水过;
玉露连珠相思泪,纤云漂渺隔愁河;
一腔热血迎江洒,异域风光苦难多。
三人想方设法让紫珠巨人们高兴,并挤时间做竹筏,四天过去,终于将八十多根竹筒一一用简易竹筏送上了水路。
将八十多根竹筒的最后一批送出后,回到窝棚已是很晚了,茹忠说道:“虽然送出了这么多蓝紫珠,可其中能有多少能被江水送到乡亲们手中,这还是个未知数。就算这一批蓝紫珠全部都到了乡亲们的手中,可这也是杯水车薪啊——!”
茹桔说道:“没法子啊——!我们现在只有凭我们的力量,尽量多采摘,多做竹筏和竹筒,然后到晚上放流。”
茹太说道:“就凭我们三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就算我们整天专忙这个也收效不大啊——!何况我们还要为紫珠巨人准备一日三餐。”
茹桔说道:“这样下去真不行啊——!想来要是我们要采那么个四五万颗蓝紫珠,要花多少时间啊!还没等到我们采到这么多蓝紫珠时,也许便过了蓝紫珠的结果期了。”
茹太说道:“要是再有那么上十个贮存着蓝紫珠的崖洞就好了。要不我们将紫珠巨人新贮存的蓝紫珠偷偷装入竹筒,装上竹筏放流了。”
茹忠说:“这哪能行啊——!紫珠巨人贮存蓝紫珠只是本能,要是我们将它们的东西破坏了,它们还怎样生存?绝对不能这样做,再说,要是将它们采的蓝紫珠都弄来了,我们差的数目还是很大啊——!”
茹桔说道:“这样做也是无济于事,我们需要的数目实在是太大了,我估计,就是这儿的蓝紫珠全部让我们采了,可能还要差啊——!所以,我们还得找到更多的,长有蓝紫珠的地方才是。”
茹忠说道:“我明田国人真是多灾多难啊——!我们还是救得一个是一个吧——!就我们三人真是无能为力啊——!只有等到我们的大部队来了,那时要是能赶上了蓝紫珠的果期还有些办法。”
且说茹阳派人将蓝紫珠运走后,即联络各营地,架设高台,派专人夜开热眼,日夜向江上张望,如有情况便立即汇报。
一连过了几天,也没有发现情况,茹阳不时地走上高台,问站岗的人:“看到江上有竹筏没有?看到有标杆没有?”下面的人回答都是:“没有看到!”
茹阳便担心起茹忠来,心里不断地揣摩,茹忠要是情况正常,一定还会派人运送蓝紫珠下来的,别说还有七人,就是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会拼死一博的,难道他派出的人都象茹括和茹参一样,在中途遇难了?难道它们还出现了什么其他情况?
这一天清晨,茹阳无心再睡,爬上高台,忽有人来报:“茹阳大将军!前面营地发现了上十条简易竹筏,每个竹筏上都装有一根竹筒,里面装的都是茹忠少将军他们放下来的蓝紫珠啊——!”
茹阳一听,高兴地走下高台,说道:“快要前方将竹筒一根不少地运过来!”回头并交待高台上面站岗的士兵,说道:“好好看住江面,一有情况火速汇报。”
茹阳回营,夫人端上饭菜,见他面有喜色,便问:“今天怎么这么高兴,上面有喜讯了啦?”
茹阳接过饭菜,一边大口地吃,一边说道:“是的,忠儿他们又弄来了一批蓝紫珠了。”
茹阳夫人问道:“那忠儿呢?他回来了吗?”
茹阳一听夫人的话,停下了嚼动满嘴的饭菜,将碗筷慢慢地放在了桌上。一家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原来茹阳听说上面下来了十多条竹筏,上面有一大批蓝紫珠,心里十分高兴,却没有问起自己的儿子茹忠的情况。信使也没有讲茹忠的情况,茹阳想:难道忠儿也和茹参一样遇难了吗?
茹阳夫人见状,流着眼泪哭道:“你吃啊——!你快吃啊——!呜——!呜!呜!……你就知道蓝紫珠运到了,就不管你的儿子死活了!呜——!呜!呜!……”
茹雪忙过来劝母亲,流着眼泪说道:“妈!别哭了!哦!讯使没有讲茹忠的事,并不等于说茹忠有事啊——!我心里能感觉得到,他还好好的,他还一直挂念着您和我们大家。别哭了哦——!等蓝紫珠运到,一问信使便知道了。”
这时,忽又有信使来报:“茹阳大将军,十一条装有蓝紫珠的竹筒运到,有一根竹筒上刻有茹忠少将军的留言呢。”
茹阳夫人一听,有一根竹筒上有茹忠的留言,便忍不住大哭起来:“呜——!呜!呜!忠儿!我的忠儿啊——呜!呜!……”
原来,死去的茹参也是在竹筒上写下留言的,她一下便联想起来了。
茹阳道:“快快将那竹筒取来。”
不一会,兵士们抬进来一艘简易竹筏,那根有字的竹筒也抬到了三人面前,茹阳和夫人等站到竹筒面前,茹阳上前念道:“
各位家乡父老:
我茹忠领人深入险境,在仙子河瀑布留下茹梗带领一批人建了个营地。我带五十人,跨过仙子河瀑布上游的玲珑壁,已在茹祖大河上游找到两处蓝紫珠产地。可是我带去的五十人只剩七人,现有茹稻带三人留在较下游的一处蓝紫珠产地,我们带三人沿河而上,牺牲一人,现在在上游的一处蓝紫珠盛产地。我们不断放流简易竹筏,顺流运载蓝紫珠。可是人少力溥,难以采到足够数量的蓝紫珠,如有发现此竹筒的乡亲,请速派人通知我父茹阳大将军,报个平安,并速派人接应。
此致:
敬礼!
茹忠!”
茹阳念完,说道:“多亏忠儿他们了,也不知他们流放了多少这样的简易竹筏,大家都要密切注意江上,一看到有标杆出现,便立即行动。”
茹阳转头,见夫人还在流泪,接着说道:“好了!这下好了吧!忠儿他平安了。”
茹阳夫人道:“唉!忠儿啊——!五十人只剩六人了,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啊——!我们还是别在这儿呆下去了!带着茹雪的蛋宝宝上路吧!”
茹阳道:“现在也只有这样了!来人啊——!快去准备好车,在车上多放两床被子。”
茹阳夫人和茹雪将两只孵蛋桶搬上自己坐的车上,然后小心地用两床被子将孵蛋桶包好,按置稳妥。茹景和茹绸坐一辆车跟在后面。准备好一切后,茹阳便领队出发了。
走了半日,忽见前面又下来两辆车,上面下来一个少尉,上前禀道:“启禀茹阳大将军,前方的路已挺进至仙子河瀑布,与茹梗太医的人汇合了,茹广上校正在组织部队沿仙子河上行,准备一举跨过玲珑壁,直达蓝紫珠盛产地呢。”
茹阳一听,前方的路已到达了仙子河瀑布,用不了太多的时间便可与茹忠等人汇合了,高兴地笑道:“哈!哈!哈!真是太好了,你们车上装的是什么啊——!”
那上尉施礼道:“是二十根装满蓝紫珠的竹筒啊——!有二万多颗蓝紫珠呢!都是从简易竹筏上取下来的啊——!茹广上校要我将所有的竹筒都一定要平安运回家乡去。”
茹阳道:“真是太好了!快好好将蓝紫珠送回去吧!我要带队去前方。小心运送,千万不要出差错啊——!”
那上尉道:“是!谨遵大将军命!”
茹阳让开大道,让过来的车队过去了,然才让自己带的车队打马上路。
天路迎春云雾掩,土包泣雨百花伤;
金蜂寻蜜琴声细,白蝶思乡舞曲长;
恶疾成灰归厚土,忠魂化鹤入仙乡;
长枪乡梓为枪把,短袖清风热泪扬。
一路上,车队时入云雾雨霏霏,时迎彩虹蜂蝶舞,在大道两边水沟里是潺潺的流水,车马之声回荡于山间,是那样婉转、悠长。走不多远,在青翠欲滴的山坡上,时时会有一堆堆新坟映入人的眼前,浸润在细雨薄雾之间,也浸润在大家的泪水中。
越往前走,路边的新坟出现的次数越多,大家看到两边的情形,心里都十分沉重。这时,大路直上一崖壁,栈道飞架于高崖之上,进入云雾深处,险不胜收。车队的马不停地嘶叫,止步不前,在车夫的驱使下,马才停住了嘶叫,缓缓地上了栈道。
一路飞云绝壁,车上的人每每向外一望都会心惊胆寒,车队在栈道上走了十多里,终于走下了栈道,转入了一云雨霏霏的山坳。
大家终于心稍安稳,茹阳夫人探头向外一望,心中大惊,禁不住哭了起来:“呜——!呜!呜!呜!快停车!快停车!我的好乡亲啊——!你们这是怎么了啊——!呜!呜!呜!……”
茹雪见母亲探头在外面哭着大叫,便也探头出去,禁不住心里一揪,只见满山的新坟淋沐在春雨中。
车队停下了,茹雪扶着母亲下了车,后面的茹景和茹绸也跟了上前,将茹阳夫人扶住。
大家跟着茹阳夫人向山坳的一片新坟走去,茹阳夫人跪在湿草上,哭道:“呜!呜!呜!亲人们啊——!真是让人想不到啊——!为了这一段路你们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啊!我们回去后面对你们的亲人将情何以堪啊——!呜!呜!呜!……你们的亲人也许都还不知道,它们只有期盼,期盼你们早日回去,不想你们却长眠于此地啊——!呜!呜!呜!……这时,在这里没有人为你们的死哭泣,就让我们几个来为你们哭一场吧!呜——!呜!呜!……”
茹雪、茹景和茹绸也一起哭了起来,在一边的兵士也一起哭了起来,大家一边哭着,一边摘来了一些鲜花,摆在了坟墓前。
茹阳上前含泪说道:“死去的勇士们!你们是好样的!你们为了这条路付出了你们的生命!我们明田国会永远记住你们的!等到我们到了蓝紫珠的盛产地,珠路全通之日,也是你们和大家一起回乡之日。你们好好安息吧!我们活着的人一定会将大量的蓝紫珠运回家乡的,我们一定会让每一个患流行恶疾的人得到蓝紫珠的。
安息吧!勇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