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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热水也烫不热他
李父只把他当个工具人，说白了也就比佣人高半级；李母压根不当人看，说是连条狗都不如；李卿卿—他是真的搞不懂了。
他想过她是不是只是被周围人影响了，才慢慢变得冷淡，可今天她看自己那眼神……
不是冷漠。
是防备。
像在防一个随时会咬她的疯子。
陈然笑了，笑得没声音，连自己都没察觉嘴角在动。
他低头继续翻文件，一边看一边标注，像是在用一页一页的纸，把心里的火和冷都压下去。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没抬头。
但那声音他熟。
是李卿卿。
果然，门轻轻敲了一下，隔着门板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陈然，你……你睡了吗？”
“进来吧！”
陈然语气不咸不淡，像是在说天气。
门开了。
李卿卿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衫，手里还拿着个文件夹，站在门口有点拘谨，像是……第一次来这房间。
“你……还在看项目资料？”
“嗯！”
陈然头都没抬。
“我来……是想说，对不起！”
她说完，站在那儿没动，像是等他说什么。
可陈然翻了一页，还是没出声。
李卿卿的手指捏紧了文件夹，指节泛白。
“我不知道你之前也做过这个项目……如果我早知道，我就不会让王枫插手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想让你难堪……只是，我爸说王枫可以锻炼锻炼，我就想着让他试试……”
她语气里带着一股急切，可说着说着又慢了下去，像是自己也没底。
“他说他有经验，他还带来了些资料，我……我就信了！”
陈然这才停下了手里的笔，抬头看着她。
“你为什么会信他？”
“因为……他以前是我认识的那种人，工作努力，也懂业务，而且……他说他为了我们做了很多！”
“他为了你们？”
陈然重复了一句，语气不带一点情绪。
“那我这些年，为了你们做的，就不是了？”
李卿卿一愣，脸色变得难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他看上去很诚恳，而且……”
“他看上去很可怜！”
陈然替她说完，语气平淡：“你心软！”
李卿卿低下头，眼睛红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心里对我现在是什么看法……我也知道你心里一定很恨我，我确实……我有时候也觉得对你不公平，可你知不知道，我也很难！”
“我知道！”
陈然轻轻点头。
“我从没怪你难。
我只是不理解，你为什么对王枫的每一句话都信，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怀疑！”
“因为你不说啊！”
李卿卿忽然抬头，眼里终于有了情绪。
“你什么都藏着，你永远都这么冷，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做什么你也不说一声，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等着看我们出丑？你要是真的想帮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参与过这个提案？”
陈然安静地听着。
听她把所有委屈全说出来，他连一句反驳都没有。
他不是没想说。
而是说了也没用。
她不信的。
就算他说了，最后也会变成“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你是不是故意不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王枫不行才这么做”……